漸漸的屋內的哽咽聲間歇, 傳來侍女打濕手巾替二人淨面的聲音,青衡看了看已經鋪好的顏料, 略站了站便推門走了進去, 他笑道:「外面的太陽足了,這些顏色再曬下去恐怕要褪色的, 我便將盤子搬了進來。」
青衡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架子上,似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淳安姑姑覺得興慶府怎麼樣?」
「青衡!」卯娘低斥一聲,「休要造次。」
淳安公主愣愣的抬起頭來,秋瞳里閃過一絲茫然,怔忡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青衡話中的意思,興慶府和兀目哪個都不是善類!對於他來講,這裡面有什麼區別嗎?
見淳安公主的反應,青衡略微搖了搖頭道:「青衡莽撞,還望淳安姑姑莫怪。」
淳安公主擺了擺手道:「無妨,或許對於大齊子民來講,平西王只是個權勢滔天的異姓藩王,青衡,我今日說這話沒有拿你們當外人,聞人氏對我們齊氏來講是柄懸在頭頂的利劍,是不死不休的存在,即便是我亦不敢信任聞人氏。」
嫁去兀目,或者嫁去平西王府,對她來說都是同樣的滅頂之災。
興慶,平西王府。
謝釗正趴在書案上一邊呲牙咧嘴一邊嘟囔道:「外公輕點兒,好痛!」
聞人馳道:「還知道痛呢?我還以為你果真膽大包天呢?老虎也敢騎著出去玩!」
謝釗扭頭道:「騎老虎很威風的!一點兒都不痛,我都給你獵了兩只熊回來,結果毫髮無損!身上這點傷是被我爹打的。」
聞人馳:「……」
謝宣一邊吃麵一邊威脅道:「你下次再這麼調皮,回頭讓你阿娘賞你一頓軍杖!」
「哼。」謝釗扭過臉去不說話了,心裡有一百二十個不服。
大堂下圍坐了數個重臣,都是為齊氏要與兀目人聯姻而來,個個愁的厲害,見了謝宣跟見了救星一樣,不禁問道:「大司農,這事該如何處理?」稍有不慎,興慶府可能會迎來滅頂之災。
謝宣正好將碗中的麵條吸溜光,他放下手中的大海碗,抹了抹嘴道:「兩國締結秦晉之好,諸位也以為兀目的劍是朝興慶府刺來的?」
堂內一靜,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眾人面色凝重的斂目沉思片刻,薛雲疏試探道:「是有些不同尋常之處,若是舉劍興慶府,那兀目也是該動雲州的兵而非真定府北面的兵。」
眾人也紛紛反應了過來,兀目人這是借迎親之名要扣開大齊國門,長驅直入,畢竟從真定府一路南下都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而大齊的兵制又是內重外輕,尋常府鎮上並沒有能與兀目騎兵相抗衡的兵力,若兀目要閃擊奇襲,則大齊危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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