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顯。
付芸要留他們晚上住下,大家都在挑選房間,爭論多出來的一個人到底跟誰擠,只有賀庭洲事不關己似的,一個人坐在客廳。
霜序看看四周無人,抬腳朝他走過去。
走到一半,沈聿挽著袖子站在廚房門口,叫她:「小九,過來幫忙。」
在他眼皮子底下,霜序猶豫一下,調轉腳步朝他走去:「來了。」
人多,晚餐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很快,樓上的人沒爭論出結果,下來一起幫忙處理食材。
霜序被沈聿叫去打下手,做一些諸如遞東西、洗菜摘菜的小工作,不累,但也不得空。
全程待在沈聿身邊,壓根沒有跟賀庭洲單獨說話的機會。
賀庭洲懶惰得心安理得,翹著腳像大爺一樣坐在客廳,不知從哪找到一本一年前的雜誌,漫不經心翻著書頁,視線卻頻繁地往廚房飄。
有人看出他眼神里的「嚮往」,說:「要不要叫洲爺過來幫忙?」
「他?」岳子封嗤之以鼻,「你賀爺這輩子連鍋鏟都沒摸過。他就是天生被人伺候的富貴命。」
付芸切好果盤,叫霜序:「給你庭洲哥端過去吧。晚飯馬上就好,餓了先吃點水果。」
霜序正打算接,沈聿不緊不慢道:「她剛碰過魚,沒洗手。子封去吧。」
「我去我去。」岳子封巴不得趁機偷個懶,端起果盤就出去了。
陸漫漫從冰箱裡拿了兩盒冰淇淋,分享給霜序:「這個哈密瓜味道的很好吃,你嘗嘗。」
霜序一面知道自己最好老實點別作死,一面又情不自禁地有點心動。
眼睛糾結地盯著那盒冰淇淋,正想淺吃一口。
沈聿像是看穿她的意圖,直接道:「你今天不能吃。」說完,語氣又和緩兩分,「聽話。」
陸漫漫秒懂,把冰淇淋收回去:「那我自己吃兩個。」
其他人都在忙著,沒人注意,只有客廳里,賀庭洲本就興致缺缺的神色,愈發寡淡了。
他把雜誌扔到茶几上,仰靠在沙發上,冷冰冰地盯著天花板。
晚餐終於備好時,夜幕已然降臨。
好些人都貢獻了一道拿手好菜,菜擺上長餐桌,出乎意料的豐盛。
岳子封到沈聿的酒櫃去搜刮:「你酒櫃裡這麼多寶貝呢,這些都是你那個酒莊產的?」
沈聿走進來,把他剛從架子最上層取下來的那瓶紅酒拿走,放回去,重新拿了兩瓶給他:「最上面四瓶別動。」
「妹妹出生那個年份的是吧。」岳子封眼尖看見了,「那年的酒是特別好喝嗎?」
「口感一般。」沈聿說,「那年洪水,酒莊被淹了,產量很低,只找到這四瓶。」
「那是挺稀罕。」岳子封嘖嘖道,「你別說,還酒還挺有意義,回頭我也整幾瓶岳子昭出生那年的酒,給她存著,等她結婚那天送給她做禮物。」
沈聿沒搭腔,拿著酒出去,拔掉軟木塞,將紅酒注入醒酒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