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從銀香口中得知楚歡對自己大為讚賞,更是意氣風發,只覺得楚歡的眼力倒是不差,但卻擺出一副謙虛之態笑道:「楚督過譽了。銀香,我不在乎楚督怎麼看,只要你覺得我好,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銀香十分羞澀,低下頭,肖恆卻是為銀香倒了杯茶,這才問道:「楚督難道誇讚我一個晚上?」
「不是不是……!」銀香急忙擺手道:「老爺說,好多官員都勸他攻打北山……!」話一出口,似乎覺得這話萬不能說,急忙用小手掩住櫻桃小口。
肖恆此時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離開總督府後,楚歡與他手下那幫官員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他可是知道,自己離開總督府之後,楚歡肯定是再次與他的部下們商議是否攻打北山之事。
「攻打北山?」肖恆故意皺起眉頭,「銀香,楚督為何要這樣做?」
銀香知道失口,只能幽幽嘆了口氣,道:「公子,老爺對夫人說,那些官員以為,北山趁人之危,差點就打到北山來,大家心裡不舒服,說是定要抱這一箭之仇,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也要讓肖總督不舒服……!」
肖恆急忙問道:「那楚督是什麼意思?」
「老爺倒是說了,他知道不能因小失大,他說朱凌岳才是真正的敵人,應該聯合肖總督一起對付朱凌岳。」銀香似乎是在回想什麼,語速很慢:「不過那些官員卻說肖總督沒有真心與西關結盟,非打不可……老爺倒是還沒有下定主意,不過他告訴夫人,他與不下的官員做了一個商量……!」
「商量?」肖恆問道:「銀香,楚督的意思是?」
「公子,你是不是告訴老爺,北山給西關準備了一些薄禮?」
肖恆點頭道:「確有此事。」
銀香這才道:「其實……其實老爺說,這批所謂的薄禮,將決定西關是否與北山結盟……!」
「哦?」肖恆心都提到嗓子眼,「這與薄禮有何關聯?」
「老爺說,這些禮物,就代表著北山的誠意。」銀香圓溜溜的眼睛閃動著,「老爺說,你們口中說是薄禮,但是這所謂的薄禮,應該不會太輕。」
肖恆含笑道:「薄禮二字,只是場面話,禮物當然不輕。」
銀香微點螓首道:「那就對了,老爺也是這般說,他說薄禮只是場面話,不過……如果北山真的只是拿些薄禮糊弄人,他就算想和北山結盟,手底下的那些官員也不同意。」
「如此說來,楚督那邊已經是心裡有了底數。」肖恆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輕聲問道:「銀香,楚督可有說具體數字?」
「並沒有在吃飯的時候說出來。」銀香搖頭道:「他只說對北山的態度,就看肖總督的誠意。如果提供的薄禮足夠豐厚,老爺就準備用這批禮物去對付朱凌岳,不再與北山為難,他說他最大的敵人是天山的朱凌岳,不是北山的肖煥章……唔,公子,對不起,我……!」
「無妨!」肖恆擺手笑道:「你繼續說。」
「只要北山的禮物豐厚,他就可以對手下的官員解釋,肖總督是真心與西關結盟,以後要化敵為友。」銀香輕聲道:「只是如果北山拿出來的禮物是糊弄人,那就證明北山只不過是隨便拿些東西討好西關,並無誠意,老爺就算不想打,他手底下的官員卻是不同意,到時候還是要對北山用兵……!」看著肖恆的臉,輕聲道:「夫人說,最好不要打仗,老爺說有時候打不打,他就算是總督,那也是做不了主的,如果所有人都要去打,他攔著大家,大家就會對他有意見,人心容易散了……!」
肖恆感動道:「銀香,你能對我說這些,足見你我情緣早定,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
「公子,我……!」銀香再次低下頭。
肖恆嘆道:「我是定要娶你為妻,可是……如果一旦北山和西關打起來,我……我就算派人來提親,楚督又如何能夠打贏?」長嘆一聲,一臉苦惱道:「如果知道楚督對禮物的要求,我們這邊有了底,這一場戰爭,便可避免,你我也就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苦笑著搖頭,看上去滿腹心事。
燈火之下,銀香雖然沒有絕色容貌,但是靈秀嬌俏,倒也是很有姿色,她見肖恆臉色不好看,也微蹙起柳眉,猶豫了一下,終於輕聲問道:「公子,你……你說我有沒有可以幫到你的地方?要不……要不我去和夫人說一說,讓她勸說老也不要打你們……!」話一出口,立刻搖頭道:「唔,這樣不成,軍政大事,老爺從來不聽夫人的,就算夫人勸說,老爺也不為所動,而且……而且我只是一介奴婢,也不能和夫人說這些事,否則夫人一定會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