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遼東軍拖住青天王,以河西軍為主力,集結其他各道兵馬,直撲京城……!」太子握起拳頭,「如此一來,天門道便會疲於迎戰,不會給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但是這個方法同樣也會有問題……一旦不能速戰速決,河北青天王的人馬就可以在後防騷擾運輸線,甚至切斷後勤供給,攻打天門道的官兵也就陷入困境……!」
琉璃美麗的眼眸子閃爍不定,看上去也是頗有些焦急。
太子淡淡道:「不過說到底,無論哪種法子,遼東軍和河西軍都是必不可少,這兩支兵馬必須協同作戰,才有可能平定叛亂……!」微一沉吟,才道:「既然袁崇尚都已經去了河西,本宮也正好往河西去,向父皇上諫。」
「殿下……!」琉璃美麗的面龐微微變色,「您……您要去河西?」
「父皇祭天誕禮,本宮也正好去為父皇賀壽。」太子平靜道:「於公,可以上諫父皇,調動河西兵馬平亂,於私,父皇壽誕,我這個做太子的,也該向他老人家祝壽才是……!」
琉璃嬌軀輕顫,道:「殿下,您……!」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道:「您不能去河西!」
「哦?」太子淡淡笑道:「為何?」
「殿下,都是妾身的錯。」琉璃苦笑道:「妾身一介女流,目光短淺,只想著殿下的安慰,將殿下從京城帶出,可是……可是如此一來,妾身只怕聖上會因此責怪殿下棄京城於不顧……殿下想要勵精圖治,可是卻因此得罪了不少朝臣,在聖上身邊,也少不了……!」猶豫一下,終究還是道:「也少不了一些進讒言之人,妾身只擔心如今已經有人向聖上進諫了讒言……!」
太子笑道:「你是擔心父皇因為京城陷落與怪責於我?」
「是……!」
太子拉著琉璃手,笑道:「琉璃,本宮現下在雲山,看上去十分安全,但是大秦帝國卻已經是危在旦夕……人人都說大秦帝國是父皇的,但是誰也不敢說,父皇其實也是大秦帝國的,本宮也是帝國的,還有許多人,他們都是帝國的,同樣,帝國也是屬於他們的,大秦帝國的建立,流了太多的血,本宮當年隨軍征伐,親眼看到無數將士戰死沙場,這大秦帝國,也有他們的一份。」
琉璃聽太子聲音柔和,一時也不知太子到底想說什麼。
「帝國衰亡在即,不為父皇,便是為了那許多血灑沙場的將士們,本宮也應該做些什麼。」太子抬頭望著天上明月:「國難當頭,河西卻要舉行祭天誕禮,這非明君所為,也是亡國之道,本宮已經沉默很久,不能再沉默下去,必須要往河西去,親自面見父皇,向他陳說當前的要害。」
「殿下的苦心,聖上會知道嗎?」琉璃幽幽嘆道:「恕妾身直言,多少人勸諫過聖上,聖上卻一意孤行,從沒有聽過,殿下前往河西,聖上也未必肯定,而且……如果聖上一旦怪罪,殿下……!」
「便是怪罪,本宮也只能前往。」太子緩緩道:「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那麼總要有一個人去說。本宮本想憑藉自己之力,守住京城,甚至是蕩平天門道,現在看來,本宮實在是太樂觀了,現如今沒有其他的路可走,只有召集北方各道官兵,拼力一擊,如果這時候還以為天下太平,那麼秦國必將萬劫不復……!」
「殿下……!」
太子搖搖頭,笑道:「琉璃,本宮知道你為我擔心,但是既然身為大秦太子,有些事也只能由我去做。父皇聽不聽,在於他,說不說,卻在於我。如果父皇納諫,本宮可以親自領兵,反攻京城……!」凝視著琉璃精緻的臉龐,柔聲道:「此番河西之行,你就不必再相隨了,你先在雲山等候,如果聖上納諫,本公會率兵殺到京城,拿下京城,便會接你,如果父皇執迷不悟,本宮獲罪,那麼你在這裡,不會受到牽連,本宮也會安心……!」
「殿下,琉璃絕不留下,如果你要走,琉璃一定陪在你身邊。」琉璃斬釘截鐵道:「就算聖上降罪於殿下,妾身也願意和殿下一同獲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