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毓沉默了片刻，不情不願地又「嗯」了一聲。
周漾順勢挽上他的胳膊，「那我們一起玩遊戲吧！上次那個剛玩到一半呢。」
「好。」
這次，秦毓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在他們玩遊戲玩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欣姨沒有打破溫馨，悄悄離開了。
周漾和秦毓兩個人互相配合，勉勉強強又通過一關。
放下手柄，周漾喝了幾口水，餘光瞥到秦毓身側的玩偶。
「毓哥，這是什麼？」周漾嘴裡還含了一口水，說話不是很清晰，他伸出手指了指被秦毓藏在身後的玩偶。
秦毓身體僵硬的片刻，隨後也放下手柄，手指微微蜷縮，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羊玩偶。
是一隻熟悉但又陌生的小羊。
和周漾送出去的那隻小羊玩偶是同一個系列的，只是表情不太一樣。
周漾送給秦毓的那隻小羊玩偶是眼睛圓圓帶著笑的，而這隻……
瞳孔里填滿了紅色桃心，看起來像一隻正在犯花痴的小羊。
「這是……」秦毓喉結攢動，聲音聽起來不太自然：「送給你的。」
「我嗎？」周漾抬高嗓音指著自己：「是我嗎？送給我的？」
周漾把玩偶抱在懷裡揉搓了一番，「這是你在哪裡買的呀？我只在娃娃機里見過這個娃娃，毓哥……難道你去抓娃娃了？」
周漾笑著說。
他也覺得自己這個猜想可能性太低。
秦毓低沉地應了一聲，解釋道：「前幾天和趙錫見面，路過娃娃機，他非說要試試，我隨手一抓就抓到了。」
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周漾挑不出一點毛病，反而一臉羨慕和崇拜地說：「哇塞！那毓哥你也太厲害了吧？！我每次去抓娃娃不花一百塊都拿不下一隻，你好厲害！」
秦毓的視線飄忽不定，始終沒敢和周漾對視，他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果然，下一秒，周漾繼續說道：「那下次我們出去抓娃娃，你幫我！」
秦毓想到那天和趙錫在娃娃機前的窘迫畫面，不禁有些頭痛，但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周漾的眼睛在燈光下波光閃閃，秦毓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毓哥，你簡直是我見過最優秀的男人！十項全能那種。」周漾語氣十分誇張，但也十分真誠。
秦毓略顯狼狽地從他的瞳孔中逃離，心裡卻因為周漾的誇獎感到十分滿足。
「是嗎？」他淡淡道，「那跟……你的余老師比呢？」
話說出口秦毓就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句話會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還那麼自然而然，那麼理所當然。
周漾不明所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扯上小魚老師，但還是說：「那當然是你更優秀啦！」
畢竟周漾跟余斯槐除了在學校也沒怎麼接觸過，自從放了寒假之後更是連面都沒見過，提起他……周漾還有些失落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漾越來越對撮合周潛和余斯槐這件事感到無力。
最初周漾想把小魚老師介紹給周潛，只是單純覺得小魚老師人很好，長得也好看，更巧的是他的長相還是周潛喜歡的類型，簡直是「天生一對」；後來遇到秦毓後，周漾更加堅定這個決心，最主要是因為想要藉此拉攏周潛，這樣他們一家四口人，就是二比二打平了。
但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似乎沒看對眼兒。
周漾幽幽嘆氣，再抬眸時正好對上秦毓的目光。
他的雙眼漆黑深邃，如神秘浩瀚的大海，一眼望不盡頭。
秦毓勾了勾唇，對周漾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周漾抱著娃娃狠狠親了幾口，仔細盯著小羊玩偶的桃心眼，忽然覺得……這個小羊玩偶有點像自己。
還是犯花痴的自己。
所以……
周漾遲疑著抬頭，問他：「毓哥，這是你眼裡我的樣子嗎？」
從喉嚨里飄逸出一聲輕笑，秦毓一直都知道周漾很聰明，他沒說話，默不作聲地望著周漾。
四目相對，空中似乎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電流聲。
「是吧？」周漾看到了秦毓眼裡的戲謔，有點不滿：「我……我哪有這樣！」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秦毓心情頗好地順著他說。
「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