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2 / 2)

「啊,屋裡不是還有一位麼?黑髮黑眼的華人,要麼去找他要帳?」

「不不不,千萬不要!你們知道的,我也是華人,我看他的長相很眼熟,有點像是幾年前的華國通緝犯!」

「天,你在開玩笑嗎,太可怕了……」

討論聲漸漸消散,服務生們察覺到門另一側氣氛古怪,紛紛噤言,躡手躡腳地一齊走了。

嘈雜不再,303室內,江沅聲艱緩地轉動眼珠,慢慢低下頭,看向松川。

地面上,血跡累累的重傷者並無所覺,松川智也眸光幽閃,染了猩氣的手指不斷蠕動,磨盤手邊的一樣東西。

是費洛格。

意識到對方本性齷齪,而這種動作意味著什麼,江沅聲神色微變。恰巧在這時,松川忽而抬頭仰視他,露出紅透的臉,滿眼痴迷地問:

「Lan,開槍那人就是你的男友麼?真是性i感極了。」

江沅聲面色陡寒,狠力踢開那隻手:「你問誰?」

滋啦一聲劃響,江沅聲收腿將費洛格踩回,他整個人低俯逼近,一下抵指叩住對方眼眶,切齒道:

「——松川智也,你找死。」

江沅聲在瞬間發瘋,然而松川智也早已看上了新目標,依舊貪婪盯著費洛格,反覆回味。

直到無法實在忍受眼中疼楚,他才依依不捨地看回江沅聲,笑嘻嘻地道:「你還真是愛他,連他丟掉的槍也不讓人碰。」

「你知道就好。」江沅聲冷淡切齒:「再敢肖想他,我搗爛你的眼睛。」

松川被掐得兩眼蓄水,額頭爬滿冷汗,卻強裝鎮定,肆意笑道:「那我可不敢,你們二人是瘋狗配瘋狗,活該天長地久……」

說完他嗆出黑血,無法再開口,明顯已是強弩之末。見狀,江沅聲順手拾起費洛格,直起身,抬腿踹了他一腳。

「閉上你的嘴,我嫌噁心。」

江沅聲俯瞰他,語調肅冷:「我警告你,以後最好給我徹底消失,否則下次絕對不會是空槍。」

他張口想回答,江沅聲卻沒再與他周旋,轉身走遠,往門的另一側離去。

*

離開科德爾街後,大概有一個月之久,江沅聲都沒再遇見商沉釉。

或許因為是上次被氣得太過,又或許是商沉釉最近確實忙碌——江沅聲記得,那次在YG酒店的視頻會,商沉釉在帶著員工走合資收購流程,明顯是未雨綢繆。

而所謂的「雨」,終於還是如約來了。

大概在五月中旬,年初掀起的填海造港、拓展海岸線等熱潮,因為幾家頭公司的推波助瀾,達到全球白熱化。

這場輻射東西半球的大型資源戰中,無數跨洋海貿公司競相攀游,搭建全新航線布局,又須兼顧成控以鞏固競爭力,激烈爭奪各地航運交涉業務份額。

所以。江沅聲想。作為CEO,商沉釉現在應該很辛苦吧。

可惜沒辦法抽空去約見,因為我也很辛苦。

江沅聲輕嘆了口氣,低頭將下巴擱在iPad上,看著滿屏幕的散點圖,有點疲憊地歪過頭。

六月將到,期末周緊隨其後,設計大作業、模擬課題項目、結課考試等等任務接連上陣,推著江沅聲幾乎24小時連軸轉。

簡直要煩透。

但這種煩不是來自情緒,而是因為具體事件:

這學期主帶他繪圖課的Lyman教授,因他之前那次缺課,以及沒能及時提交書面道歉,已經在處處針對他。

更不幸的是,Lyman教授不但性格非常mean,同時還是江沅聲專業口述考試的主考官。

主考官,打分占比高達40%,幾乎是由他一人判定成績紅綠。

因此,江沅聲頻繁感到焦躁,即便他對自身能力有底氣,也會擔心在重要考試里遭到蓄意針對,拉低整體績點。

可再煩躁,也不可停下前進——畢竟創作者強迫症作祟,但凡面臨挑戰,他哪次都要全力以赴。

明天又有場重要工程學考試,江沅聲強打精神,抱著iPad掃完半本德語教材,滿腦子機械齒輪,困得眼眸迷濛卻還剩有大半本,打算去樓下買杯咖啡。

他走到下學生公寓樓,路過緩衝道時,正穿過一處景觀式綠化帶。

時值初夏,許多花葉綻放,其中色彩最豐富的花種名為波斯黃油杯,盛放得最為熱鬧,黃、紅、粉白的杯型花朵,香氣濃郁招搖,格外惹人心動。

花團錦簇的好景色,很適合搭配一杯加滿奶油的焦糖瑪奇朵。

推門進入咖啡店,江沅聲微笑地應答了店員的問候,點單又打包完,提袋離開。

半分鐘後,再次走過波斯黃油杯花叢時,他刻意放慢了腳步——忙歸忙吧,但實在不好辜負難得的漂亮景色。

最新小说: 心有所属 闻冬 别小看这只宠物 新超脑 暗涌覆晚星 听说月亮是咸的 苦卡记者人生 《盛放我(1v2)》 《情迷1942(二战德国)》 炮灰她盛世美颜[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