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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沉釉無法判斷,所謂的『他』具體是指誰,極大概率是指松川智也。

霎時間心生焦躁,商沉釉蹙起眉,灰眸陰鬱地泛起戾色。

他遏制下慍意,拿起一支鉛筆,落筆極快地在『去找他』的右下方寫了一句留言,又從西服口袋裡取出手機,拍下日曆筆跡,快速編輯發送了一條文字短訊:

錄入這些日程,儘快同步給我。

屏幕震動,彈出來自秘書的回覆,第一條是工作提醒,催促他返回公司處理事務。之後的第二條才礼貌地確認道:

好的,給我五分鐘,請問是否需要額外備註?

商沉釉簡略回復,垂眸思索幾秒,轉而又吩咐道:另外預填一份結婚許可證申請,會議結束後發給我。

交代完畢,隨即他走近沙發椅,無聲盯看江沅聲片刻。

駐足幾秒後,他眉目冷凝,像是某類大型偵查犬般,在四周徘徊幾遍,將那散落一地的藥瓶連拍數張照片,逐一錄入藥品名稱。

忽然間,一隻標註『利多卡因』的藥盒碰到他手邊,因為蓋子破碎,針劑玻璃瓶掉了出來,標註『Waso』的logo上布滿裂痕。

商沉釉蹙眉,望著那道logo停頓片刻,無端冷了神色。

他不再繼續耽擱,提步離開,門鎖『咔嗒』閉合,柚子香融失在空氣里。

天色愈發晦沉,某個時間點過後,學生公寓樓熱鬧起來。

屋外傳來路人的腳步聲,江沅聲從噩夢逃出,呼吸混亂地坐起,緩和很久。

度羅西汀帶給他的副作用就是如此,噩夢,並伴隨持續心悸。

「……商沉釉。」

他艱澀地啞聲輕喚,無人回應,輕嘆了口氣:「算了,工作狂從小到大都這樣。」

抿唇笑了笑,江沅聲搖晃著站穩,走到桌沿,拾起明顯被移動過的日曆簿。

月曆表的右下角,頓挫凌厲的筆跡,字句卻很溫和:我的私人號碼,有需要打給我。

附上一串數字,末尾是勾劃鋒利的署名:Chio。

看來那位工作狂不算全心全意,本人不見蹤影,卻還記得給他留言。另外,首字母『C』的位置格外巧合,正覆蓋在『去找他』的『他』字上。

江沅聲愣了幾秒,接著輕笑出聲,心想好幼稚,這是又吃醋了,所以就用字跡宣示主權麼?

但商沉釉大概是誤會了,『去找他』沒有特殊意義,江沅聲是準備學期結束後,趁著假期回趟華國,約見一下他的心理諮詢師,方朝思。

機票早已訂好,七月初又恰逢沈老師的七十歲壽辰,於情於理都該見面問候。

盯著那字跡,江沅聲心滿意足,過了會,他放下日曆決定繼續學習,先去應對即將到來的期末考。

他抬手摁開掛壁檯燈,拉開座椅坐下,屈指勾起鉛筆,翻開繪圖冊子的第一頁。

*

紙張繼續翻動,大概寫到第三頁,鉛筆的碳芯忽地斷開,江沅聲一滯,筆滑脫了手。

桌面被筆桿刮過,響聲幾乎刺耳。幸好,因為考題難度過分,考場四處嘆氣聲不斷,也並未吸引巡考官的注意。

巡考官足有五名,對標這場地點設置在大型體育館的考試。考生正前方,巨大屏幕上高懸數字時間,猶如某種真人逃生遊戲。

氣氛太過奇特,又不巧的是,江沅聲昨晚通宵失眠,因此難免失控。

哪怕是提前吃過藥,開考後還是發作,指節和手腕頻頻脫力。

江沅聲抿唇看了看卷面,剛才筆斷得突然,留了道十幾厘米的長痕,邊緣處甚至被劃了破口,完全沒法補救。

他霎時有點惱火,抬眸,面無表情地舉手,示意巡考官幫他更換試卷,從第一道題重寫。

後面手指又再次脫力,江沅聲索性低頭咬破虎口,皮膚刺疼,痛意壓制病發,終於順利地寫完題目,按時上交答卷。

期末考到此結束,第一學期順利『渡劫』完成。

江沅聲步行回到公寓,去地下一樓寄存不常用的大件雜物,拖著小行李箱離開。

他劃開手機屏,給注名為『梁印星』的聯繫人撥電話,對面很快接通:「小江,我現在在東門的停車場,你直接過來,我開車接你去機場。」

「好的,麻煩梁師兄。」

再走一步,江沅聲坐進靠里側的座椅。他睨了眼飛機舷窗,旁邊的位置傳來鎖扣聲,梁印星拍向他肩膀,玩笑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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