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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牢門吱呀裂開一線天光時,銀索如活蛇般纏上了那截瓷白的頸。

「海妖的筋做成的筋索。」猛地往回一抽,男人就以古怪的姿勢被勒倒在地,閃爍淡淡白光的繩在那細長的脖頸上緩緩收緊,勒進了人魚頸部脆弱的鰓裂里。

奧爾辛看著對方在地上痛苦掙扎,胸腔中發出的呵呵聲十分美妙。

他走上去,將男人眼中的委屈盡收眼底,語氣輕飄地繼續說:「它就綁在我的腰帶上,可以根據我的想法控制長短鬆緊。雖然不知道你這種人魚什麼程度才會死,但我希望沒有那麼一天。明白嗎?」

說話的功夫,金紅色眼睛中光芒已經暗淡下去,男人在地上掙扎的幅度都變小很多。

奧爾辛沒得到想要的回應,抬腳去踢,就看地上的人魚猛地嗆咳出一口深綠色血液,似乎才從死亡線上走回來。

眼睛無神地望著他,拇指大小的珍珠滴落在地板上,可憐到讓他都覺得有一絲絲於心不忍。奧爾辛心情大好,邁著大步離開,轉彎處看到返回來的加菲爾德,一揮手就讓對方去拿套底層船員的衣服給新來的。

狼人再回來,靠近地上的人的瞬間,蓬鬆的尾巴倏地炸開,慌忙用毛爪捂住口鼻——人魚的血腥味混著牢房霉味,正刺激著他敏感的鼻腔。

海大胖是真的傷心,他清楚去信任眼前的男人不對,但怎麼都不會想到對方會如此殘忍。

叫海狗就算了,戴繩子也能忍,可為什麼要勒死自己。鮫人在岸上的呼吸也是靠鰓,為了方便才進化到脖頸部,那根繩子的粗細正好可以勒緊鰓裂。

他聽到鰓膜撕裂時發出濕漉的帛裂聲,像生剖河蚌時刀尖挑開閉殼肌的響動,瀕死感襲來,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

可以呼吸的時候,脖子裡被勒出的血從嘴巴里嗆出去,他逐漸恢復聚焦的眼睛看到男人在笑。

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才會以折磨陌生人為樂?海大胖想家,想父母、隊長,甚至懷念學校睡覺會磨牙的上鋪。

躺在地上等待身體恢復機能的時候,那隻灰色的獸人來到身邊,手裡拿著幾件衣服,毛茸茸的臉上流露出心疼的表情,輕手輕腳幫他穿衣服。

粗麻質地的衣服還帶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因被抬起的動作,沒忍住又咳出些淤血。

「天啊天啊……」加菲爾德看到眼前嬌小的人魚突然咳血真是被嚇得夠嗆,慌亂間用自己的衣服去擦,反被對方抓住手腕,用搖頭的方式表達沒事。伸手幫著把褲子穿好,思想一番後直接將人抱起來。

「船長說你跟我住,先去房間吧。」

或許因為對方也是獸人的關係,海大胖經過男人的虐待後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可被狼人溫柔對待的瞬間,委屈和無措的心情將懷疑淹沒。

海大胖把臉埋進那片溫暖的灰霾,聽著對方胸腔里隆隆的轟鳴。他無助靠在狼人寬闊溫暖的胸膛上狠狠哭了一場。

淚珠墜地時發出碎玉般的清響,在潮濕木板上滾出細小溝痕。加菲爾德看見有顆酒瓶木塞大小的珍珠砸落地板。

到達房裡的時候,海大胖的行動能力也算是全部恢復,輕拍狼人胸脯示意對方放自己下來。

然而狼人不理會,直接將他放在床上,還拉過不知是誰的毯子給他蓋上,蹲下來撐著臉笑道:「船長人不壞的,你先休息。」

不是?他這個「不壞」的結論是你從哪得到的?海大胖目瞪口呆看著狼人,對方顯然是沉浸在對船長的「好」的回憶中,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念些什麼。

倒也沒再跟他講話,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對了,你們人魚……吃麵包麼?還是吃肉?」走到門口,狼人突然回頭真誠發問。

海大胖想了想放棄比劃解釋,直接點頭,指指嘴巴,表示都可以。「行!」狼人爽朗地笑著沖他揮手,「我給你弄點去!」

海大胖抓著被子,能聞到這間屋子中十分複雜的味道。狼人特有的獸族氣味、海浪的濕咸、濃郁的酒氣、乾巴麵包的麥香、人血的腥、人類男性的體味……

混雜在一起的味道讓他剛剛癒合還有些敏感的鰓有些刺痛,配合著隨海浪搖擺的船與那從小窗戶里透進來的日光,海大胖感覺到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

加菲爾德在廚房得到了幾片魚肉和兩塊麵包,廚師好心地還塞給他一杯啤酒,說是桶里剩下的。

端著豐盛的食物,他快樂地晃著尾巴回到自己的房間,進門,就看到那有著美麗長發的男人趴在地板上,抱著自己用來打水的木桶狂吐。

從吐出的是水來看,這位已經嘔了很久。

屋裡倒是沒有什麼酸臭味,反而多出點海風感覺的清香。他吸吸鼻子,確定這味道就是從桶里傳出來的。

狼人剛來海上不久,在陸地時也不是什麼好學的主,對其他非人類生物並沒有多少了解。

此時此刻看著嘔吐不止的人,放下手裡的食物,慢慢退出房間,隨機抓住一個路過的船員問對方:「人魚也暈船?」

「你是傻逼嗎?」對方毫不客氣。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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