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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辛看著水裡還昏迷的人魚,心情變得更加差勁。似乎是因為對方受傷,那玻璃瓶幾乎每天都在出現異樣,現在白天的時候紙卷都會展開並導致自己的手和佩羅卡的胸口情況加重。

在航行的船上,他無法下水去船底再看看那所謂祝福的海妖紋,毫無頭緒的詛咒讓他感到煩躁。噴出一口煙,奧爾辛將左手伸進木桶里,想把裡面的廢物海狗撈出來搖醒。

佩羅卡留在桶里的魚驚恐地亂動,有好幾次都鑽進墨藍色長髮中。可當他的手觸碰到對方冰涼的皮膚時,所有想做的事又消失不見,只能輕輕拍一下那張臉,以此泄憤。

煙被他碾滅,抽出手打算離開。不料走到門口,聽到身後傳來水聲。猛然轉頭,就看到桶邊上伸出兩條慘白的細胳膊,其中一隻手裡還攥著那條魚。

「嘔——」人魚腦袋冒出水,當著他的面,趴在桶邊吐了。

沒吃東西,吐出來的也是水,裡面夾雜一點綠色血絲。長發亂蓬蓬堆在腦後,看起來像個營養不良的小孩。

魚在手裡拼命掙扎,尾巴拍得木桶啪啪作響。吐完但神智還不清醒的人魚呆呆地看看地板,又抬手看看魚,似乎是在思考。

「你……」奧爾辛話都沒來得及說,那條魚就被人魚塞進嘴裡,囫圇嚼了幾下咕咚咽下。

深紅色的舌頭靈活舔了一圈嘴唇,人魚又縮回木桶,咕嚕咕嚕地在裡面吐泡泡。

奧爾辛感覺自己白活了近四十年,再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樣的景象。索性走過去一把將人撈出來,看著那張堪稱痴呆的臉。

「廢物海狗。」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嘔——」

加菲爾德聞聲跑回屋裡,進門就看到自己兄弟吐了船長一身。

海大胖初步判定自己至少被打成了中度腦震盪。這種暈眩、疼痛、噁心又渾身無力的感覺,夢回七歲站在碼頭嘗試變成人形的鮫人到底會不會飛那次。

那時的他大概只到加菲爾德膝蓋的高度,聞著陸地的海風滿心歡喜。站在距離海面十米的地方,縱身一躍。

然後就在家裡躺了半個月沒能起來,每天稍微一動就頭暈嘔吐,被奶奶把頭用海草纏的像個棒槌。

現在他也是這樣,被抱回自己的床上,耳鳴到聽不見任何聲音。只知道床邊放著桶,用來接自己的嘔吐物,不對,是接水。

感謝船上的大佬們還知道把受傷的自己泡水裡,不然現在他估計得直接開啟休眠模式,恢復鮫人形態再變乾屍。

聽覺視覺暫時下線,但嗅覺還在。抱著他回到床上的人有著不同於獸人兄弟的味道。對方像是一塊被煙氣和酒浸泡過的木板,聞起來很像自己大學外文課程的老師,只是少了點牡丹花的香氣。

懷抱要比狼人兄弟的軟些,是人類肌肉的柔軟,靠著十分舒適。只不過為什麼會有人類抱著自己呢?海大胖不明白。

他也沒法思考太多,在被放下的時候,顛簸讓噁心勁再度襲來,趴著床邊繼續嘔吐。

如同一台嘔吐機器,發誓要把身體裡的所有水分都吐掉。就是可惜了剛才吃到的那條小魚,怪新鮮的嘞。

加菲爾德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好兄弟整個人都縮小了一圈,自己那件舊衣服都快要蓋住對方的膝蓋。

反倒是船長的反應比以前好很多,沒有因為被吐了一身水生氣,只是嫌棄地將人徹底從桶里撈出來,跟抱小孩一樣讓小魚趴在他肩上往房間走。

路過廚房,正收拾廚具的馬斯特分了點硬麵包配醃漬烏賊給他,還有一大杯啤酒,說是給小魚的補給。

端著食物走進屋,船長已經消失不見,只剩模樣呆滯的好兄弟坐在地上,抱著木桶狂吐,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模一樣。

自己或許夜裡得聽著嘔吐聲睡覺了。加菲爾德坐在床上看著小魚兄弟,心情總算是好起來。

「他娘的。」守夜的兄弟氣勢洶洶路過,似乎是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發生。追出去,被告知船的前方出現了鯨魚群,趕也趕不走。

月亮掛在海天相接之處,如同巨大的燈為他們點燃水面。

就在船的正前方,數條鯨魚游弋於月光之中,如同一群古老的舞者在展現自己的身姿。被攪散的碎銀子隨它們的尾鰭而四下飛濺,帶來屬於海洋的獨特歌謠。

加菲爾德看呆了。他在海上航行已經有一年時間,見過很多鯨魚,但只有這次看到如此夢幻又攝人心魂的場景。

古老的巨獸們像是在邀請他下水和月光一起舞蹈,可銀光閃爍水面下依舊是漆黑的世界,連光都無法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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