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海大胖氣得咬牙切齒,沖比利比小手指。男人看完他的反應更快樂,伸手將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只留出小小的空隙。
氣急敗壞的鮫人彈著比利的小腿表達不滿,對方差點笑岔氣。
「事實嘛。」比利還很無奈地攤手,好像自己吃虧一樣,「咱船最小記錄就在你身上。」
不過這確實是事實。海大胖無力趴在瞭望台的欄杆上,不要臉地承認下這句話。
『我的種族不論男女都能生育,所以不怎麼在乎這東西大小。但我的,的確是有點……』
海大胖並不覺得這種話題不對勁,說罷後倒是旁邊的比利一口酒直接噴了出去,瞪大眼睛驚訝無比地看著他,結巴半天才能正常說話。
「你,你,你也能……能生?!」男人沒喝多但好懸給自己舌頭咬斷。
老實巴交地點頭,海大胖拍拍自己的小肚皮,豎起大拇指表示完全沒問題。
『只不過我們不提倡未成年鮫人生育,比較損壞身體啦。』鮫人獨自開朗,留下旁邊又一個被他們奇特生育觀嚇到石化的人類。
不過比利的表現比加菲爾德好些,沒吐。
「海狗。」比利的口吻在片刻恢復後變得嚴肅,認真地問他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得到只有加菲爾德的答案後,對方才鬆了口氣。咕咚飲下半壺酒,才猶猶豫豫地囑咐道:「別把這件事再告訴第三個人。」
不理解的海大胖歪頭看著比利,表示自己不明白為什麼。
男人似乎很糾結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在狹窄的瞭望台上來回踱步,直到一壺酒全部都喝光,才猛地拍打了下圍欄,蹲在他身邊嚴肅地說:
「雖然大家現在都接納了你,我們也很喜歡你這個人魚兄弟。但我們畢竟是在海上飄得,褲襠里那玩意只能用來上廁所,至於解決需求基本靠手。你說你能生育,在我們眼裡就是有的用……用,你懂吧?」
聽到這話的瞬間,海大胖的腦子才如過電般清晰,他瞬間明白比利的善意提醒。他羞紅一張臉,連跟男人對視的勇氣都消失不見。
人類的生理知識他學過,但唯獨沒記得住這個種族很多人都有著強盛的欲望。現在學的知識和實際聯繫上,年少無知時看過的那些不能播的東西瞬間與現實連通。
比利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地收起酒壺,站在旁邊手足無措,擺了半天姿勢後才幹巴巴開口,解釋道:
「我女兒四歲了,跟你的發色有點像。我想著她以後肯定也會遇到這種事情,所以在你這裡提前練習下對話,你別,別在意我說得太……」
面對越來越小聲的話,海大胖抬起頭對比利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讚對方是純爺們。
『你以後絕對是個好爸爸!』
叫醒奧爾辛的,是巨大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清晨六點,太陽剛剛爬出海平線。走出船長室,甲板上站著剛結束值夜的比利,男人神色尷尬,看到他後更是目光閃爍一副很忙的慌亂模樣。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沒有起床氣但不喜歡被打擾優質睡眠的船長下達新一天的首道命令。
男人瞬間站直身體,嘴角抽搐後伸手指著水面說:「是,是人魚朋友跳下去了……」
「嗯?」
「夜裡我倆聊天,說到女兒的事。就順口問了他家裡的情況,好像給孩子說的,想家了。」
比利忘不了就在五分鐘前那個站在身邊憋著嘴一臉委屈的人魚,像極了自己回家後看到女兒,小姑娘的思念與對他的抱怨和思念糾纏,就會有這樣的表情。
結束夜班的瞬間,委屈到眼裡有淚花的人轉頭就從瞭望台上一躍而下,不似平常般輕盈,直愣愣拍進大海中濺起無數水花。
來不及細看對方情況,比利就被船長堵個正著。面色不佳的人眼神中充滿對這件事的不悅情緒,銳利的灰色眸子刮過他的大腦,留下鐵鏽和海風。
「以後再說,就抽你。」奧爾辛的慈悲簡直讓比利感恩戴德。
男人恭敬鞠躬逃離甲板,慶幸自己活著。
奧爾辛站在欄杆邊看著水面,波光粼粼毫無目標所在。
清晨的甲板會變得忙碌,大家各司其職為新一天的全速航行而興奮。加菲爾德兢兢業業刷甲板,心想昨夜只是去值班的好兄弟怎麼不見蹤影。
船長也陰沉的可怕,時不時沉思著撫摸腰間的筋索環扣,一副猶豫要不要扯它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