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奧爾辛眼皮有不自覺的抽搐,說話咬牙切齒顯然是在忍耐著情緒。
『我,海大胖,有仇報仇,絕不傷及無辜。』海大胖以自己的人格擔保,屠城這種事絕不是他的行為。
「那,我昏迷時你去哪了?為什麼會最後一個回到船上?這把刀是怎麼回事?無畏鎮的勇者被屠殺又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連珠炮般的問題,海大胖深呼吸給自己打氣,認真扭動脖子和手腕,深知接下來對自己的手語和在場所有人的辨別能力,都是場惡戰。
『咱倆在那個石洞裡的時候,你被凍僵,我用了螢石給你保暖。沒過一會,那個流水的縫隙里有樹藤出現,它告訴我,它是在無畏鎮花園裡受過我幫忙的藤蔓。
它因為吸了泥土裡我的血而擁有強於其他所有藤妖的力量,想要幫我。也是它打開的牢門,帶我去找武靈子……斗篷。
斗篷和那個火焰女妖之間應該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兩個人共同行動。斗篷因為身體重傷的緣故,借女妖的手取了鎮子上趕回來想要幫忙的勇士們的血……
我趕去時他們已經殺的差不多了,弗蘭肯還在抵抗。藤妖問我想幫誰,我不知道。
猶豫的瞬間,弗蘭肯被斗篷砍掉了腦袋。他們發現了我,女妖來追捕,我在藤妖的指引下帶著他們跑進無畏鎮後面的山裡,本想在那裡拖到你們趕來,但失敗了。
女妖有著一定精神控制的本事,靠莫名其妙的手段召喚來山裡的動物對付我。這把刀是弗蘭肯的,藤妖拿給我用。
身體的傷導致行動緩慢,那些瘋了的動物還是有藤妖幫我才消滅。同時,他倆也跑了。再回到牢里,你已經被救走,我從水路追上船,所以才有了你們看到的模樣。』
海大胖慢慢地比劃著名解釋一切,表情冷靜認真,看不出半分破綻。奧爾辛看著對方的動作,點燃一根煙後再度開口:
「斗篷說你吸乾了他的血,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惹得人魚不開心了,中指高高豎起:『他放屁!!』
『我什麼時候吃過生人血!我!鮫人!是什麼很低等的生物嘛!』
『他把自己的妖血獻給那老妖婆當靈魂和身體的粘合劑,給我甩鍋!你居然還信!你是豬嗎奧爾辛?你是豬嗎!!』
挨罵的男人一拳打在海狗頭上,發出清脆的咚聲。
「吵死了。」奧爾辛打完,腳尖靈活挑起那把長刀,一個瞄準就將那東西踢飛進大海中,「別把這種晦氣的東西帶到我船上。」
「以及,海狗,你擅自離隊還辱罵船長,擦一個月甲板。嗯……從帳目上看,你得擦二十年的甲板才能還的輕欠我的錢。」
啊?海大胖指著自己的鼻子滿是疑惑,自己什麼時候欠這個狗海盜這麼多錢了。
「還有那條項鍊,找不回來,就把你切了餵魚。」
聽到項鍊,海大胖低下頭,脖子上確實空空如也。
「啊————」
那天,艾森弗洛特號上有百分八十的人出現了耳鳴的情況,原因:吵的。
沒人敢去惹蹲在桅杆下散發黑暗氣息的海狗,那雙金紅色眼睛保持很久的全紅狀態。除奧爾辛路過踢一腳外,無人敢靠近。
哦。加菲爾德靠近了次,被海狗咬到尾巴,疼得狼人哀號震天響,最後緊抱尾巴哭著跑走。
那項鍊貴重嘛?其實並不。奧爾辛的藏寶盒裡隨便扯出個鏈子都比它貴幾百倍。奈何它意義非凡。
海大胖被悲傷、憤怒和無盡的自責包裹,他的不小心終於蔓延到定情信物上,這是一種對奧爾辛的侮辱。哪怕對方不這麼想,他也試圖把自己憋死來贖罪。
武靈子個狗東西,我抓住你一定切了你配茶吃!海大胖縮在桅杆底下嚶嚶嚶暗自傷神,恨得牙痒痒。
至於為什麼確定是武靈子拿的,原因是在他和藤妖被追逐的時候,有看到武靈子口袋裡露出半截皮繩,奈何情況緊急他也沒往這方面想。
要是當時發現了,自己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得拿回來。
「嚶——」海大胖覺得不行,非常不行。
「別他娘的裝死了。」奧爾辛跟老亞瑟確定完航線問題回來,看著縮成一團的海狗,沒忍住又踢上去,喚來聲哼唧。
「趕緊滾過來看看你那小黑塊,斗篷他們又換過方向,這條航線上沒有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