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底的時間過得格外的慢,最開始女孩並不想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後來等到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才將身邊的野果撿起來吃了。反正她本身就是劇毒腺體,完全不用害怕食物里吃進去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再毒的東西對她都不起作用。
小狼崽見她吃了,就又會安安靜靜地給她送過來幾個,一連好幾天,兩人卻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女孩的狀態好了很多,實驗體在第一步預備期的時候就浸泡過翡翠溶液,自愈能力都非常強,她的腿已經能正常直立了,只是跑動起來還是會有些障礙,只要再等幾天,等她痊癒,再上去找那些弄傷她的狼報仇。
每到夜晚,泥坡上方就能聽到狼群結伴呼嘯和跑動的腳步聲,起初女孩還會緊張他們會不會追下來,但後來發現自己多慮了,聲音傳過一陣就會遠去,沒有一匹狼願意冒著被摔死的風險滑下這種又髒又深的泥溝里來。
這片泥坡底連接著一片小水溝,淺水區全是渾濁不堪的黃泥水,往深處游一些就稍微清亮一些,水溝的另一頭是嶙峋石壁,岸邊長了一棵很高大的垂頭樹,上面掛了一些成熟的果子,那隻狼崽給她吃的野果就是從這樹上摘下來的。
第五天的夜晚,女孩化出尾巴一頭鑽進水溝遊了一圈,確認不管是雙腿狀態還是蛇尾狀態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在水裡不管洗的多乾淨,上岸又會弄得滿身泥。
女孩上岸之後,在昏暗的視線之下,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那隻瘦弱的小狼。
他今天下午被觀察員從空間門帶出去進行A輪的對抗實驗了,這副瘦弱的身子骨,女孩原本以為他回不來了,沒想到只是受了傷,沒丟命。
小狼縮在那瑟瑟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疼的,女孩遠遠地看了一眼,禮尚往來,也往他身邊放了幾個野果,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游上去找狼群報仇了。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突兀地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刺鼻氣味,她猛地回頭,發現水溝邊上的那棵大果樹莫名其妙就自己燒起來了,整個樹幹都被火舌包裹,很快就竄上了樹梢,演變成了熊熊大火。
女孩皺起眉頭,有點不明所以,這坡底這麼多天都只有他們兩個人,怎麼會莫名其妙著火?
但火勢並沒有給她留下太多的思考時間,這火顯然燒得不正常,連果樹垂在水裡的枝椏都被燒著了,把渾濁的泥水照亮,很快,火舌就爬上了泥濘的地面,原本不可燃燒的物質都成了媒介,眼看著就要往人身上撲了,女孩甩出漆黑蛇尾掉頭就跑。
游出三四米後她又繞了回來,在火舌卷過來之前,一把拎起了地上蜷縮的小狼,帶著他一起往泥坡上游。
泥濘的坡子沒有著力點,對於游蛇來說想上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年幼的海蛇Alpha把手上礙事的小狼甩到了背後讓他抱著自己的脖子,再加上雙手使勁往上爬,由下而上在泥坡上爬出了一條猙獰的鬼畫符。
男孩似乎是發燒了,呼吸很燙,貼著女孩冰涼的脊背嚶嚀著。
女孩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終於爬上了坡頂,一越過最高點,落入視線的卻是與坡底如出一轍的猩紅顏色,樹木草地被火點燃,年幼的實驗體被困在火勢中不知所措,年長些的已經冒險跳出了火圈,朝著暫時沒有火焰的方向逃竄。
不僅僅只是泥坡底下,是整個生態艙都在被這怪火襲卷。
實驗室觀察室的電子屏幕前,實時播放著現在生態艙中的所有畫面。
實驗員在案台前平穩地操作著,聲音冷靜地說:「現在一號生態艙中的實驗體數量正好是三百,所有淘汰程序都已經設置好了,分成火災與細菌感染兩個部分,生存比降到十比一的時候程序會自動降級回歸正常模式,期間無法終止。」
「嗯。」穿著白大褂的蔚先生認真地看著屏幕里每一個畫面,所有實驗體在面臨奇異大火時候做出的本能反應。
實驗員操作完程序之後接著說道:「現在A輪的五個生態艙加起來一共是有一千九百三十二個實驗體,按照十比一的晉級概率,最終進入B輪賦予RE編碼的理論上來說一共會有一百九十三個。」
「進入B輪之後折損率就會大幅度減小了。」蔚先生語意寬慰,發現了下屬的欲言又止,他看向身邊的實驗員:「封謠,怎麼了?」
被稱作封謠的男人思慮一番,慢慢開口道:「蔚先生,前幾天在進行一次常規的A輪對抗實驗的時候,有一隻狼類實驗體戰鬥中咬傷了另一個實驗體,可能是藥物出現了一些排斥反應,那隻狼吞食了嘴裡的馬麗耶……當時是我和緣滿在場,他看起來,對這個有些耿耿於懷。」
「你是怎麼處理的呢?」蔚先生音調沒什麼起伏變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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