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哪裡有傷到了?」
「太子呢?太子可有傷到?」
鎮國公世子在得知馮雲和季子墨都無礙後,勃然色變。
「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帶太子殿下上街巡玩,這回是有驚無險,可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你可想過後果!」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救助孩童是官府應當之責,可不是你的職責,你要做的就是護好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要去都要攔著,太子之責不在這幾戶小民,若太子因這小民出了事,就不知道有多少戶人家會出大事。」
「去祠堂好好想想錯在哪裡。」
「……」
馮雲老老實實的跪在祠堂中。
一個時辰後,馮暮雨過了來,手中拎著食盒。
「餓了吧?」馮暮雨。
馮雲點頭。
「吃點兒。」馮暮雨打開食盒。
食盒裡都是馮雲喜歡的菜色。
馮雲看看祖宗牌位。
馮暮雨道:「知道錯處就好,咱們家的祖宗沒這麼多事兒。」
而後,馮暮雨上香,進貢。
馮雲隨同在馮暮雨身後叩首,行禮。
半個時辰之後,馮雲才吃上。
菜色有些涼,還有淡淡的檀香味道,馮雲也是真的有些餓了,但也是真的吃不下去。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換做我,不及你。」馮暮雨道。
「換做兄長,也不會和太子出遊。」馮雲喃喃。
馮暮雨輕笑:「換做我,太子也不會隨我出遊。」
馮雲輕咳。
馮暮雨似笑非笑。
馮雲忍不住面熱:「大兄。」
馮暮雨擺手:「好了,不逗你了,你可知朝中請奏立太子妃之言?」
馮雲點頭。
馮暮雨看著她:「原來陛下不急,可經過今晚,恐怕陛下不得不急。」
馮雲抿唇。
馮暮雨知道馮雲當是明白了。
看似只是這兩個一時興起,可在旁人眼中看來卻絕非如此。
「你覺得陛下會願意看到太子妃是咱們鎮國公府的女郎嗎?」馮暮雨問。
馮雲看著馮暮雨,神色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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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
氤氳的木桶之內,季子墨閉目。
濕潤的發垂在身側,本就明亮剔透的面龐因為熱氣的氤氳透出濃厚的潤澤。
腦中被熱氣氤氳的一片空白,眼前只一次又一次的迴轉過她那雙泛紅的眼底。
季子墨嘴角淺淺揚起。
跳動的燭火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直到外面傳來高德的聲音:「殿下,陛下宣召。」
季子墨緩緩睜開眼睛。
……
「兒臣拜見父皇。」
沐浴過後的季子墨如青田美玉,盈盈而立。
皇帝眉宇間的衰敗之色更濃。
「父皇,還是請神醫入宮吧。」季子墨道。
皇帝擺手:「他不喜入宮,朕也不喜見到他。」
季子墨只得上前奉上暖茶,皇帝接過來喝了,看著他,問:「今夜有驚無險?」
季子墨回道:「無驚無險。」
「嗯?」
季子墨看了眼高德大監。
高德大監最清楚。
高德躬身,皇帝咳了幾聲:「即便無事,明日也少不得彈劾。」
「是,兒臣以為無能之官員該治。」季子墨道。
「你是監國太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看著辦即可。只是太子妃,可有得選?」皇帝問。
季子墨道:「孩兒以為還早。」
「等朕死了嗎?」皇帝沉聲。
季子墨撩袍跪倒:「兒臣不敢,但除了她,兒臣心中再無太子妃之選。」
「除了她,誰當太子妃都可以。」
「太子妃雖需德容兼備,溫良恭儉,然更理應有輔佐朝務之能,她若為太子妃,武能安邦,文能治政,正是不二之選。」季子墨。
皇帝氣的拍案:「這是太子妃嗎?」
季子墨沉吟:「若是說皇后,也是可以的。」
皇帝盯著他:「你就不怕我們季家的江山自你之後改了姓?」
季子墨忽的一笑:「她心悅我。」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