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有點緊張了。
冬烈這邊人是最多的。
這是一間詢問室。
詢問室日常用來做調解,或者接待報警的人,中間擺著一張暖色長條方形大木桌,兩邊各有四把椅子。
窗明几淨,門邊的飲水機旁,還擺著一盆高大的綠植。
冬寧邦坐下來,旁邊幾個座位依次落座了警察。
冬烈與他們對桌而坐。
中年人氣勢威嚴,神色倒是柔和,但整體氣氛依舊偏向肅穆。
少年人眉目俊朗,一雙黑眸里皆是明亮張揚的意氣。
「怎麼樣?」冬烈神氣一笑,眉宇間浮現一抹自得,沖對面為首的的冬寧邦調侃,「一聲爸爸不虧吧?」
冬寧邦表情一僵。
幾個警察都連忙壓笑,「噗……咳……」
肅穆的氣氛一下被少年頑皮戳散。
冬寧邦臉黑。
悄然將冬烈上下都看了一遍,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而後繃著臉,瞅了對面那笑得歡的小混蛋一眼,輕描淡寫道:「你是從黑網吧被拐騙進去的?」
捧著紙杯喝熱水的少年人,原本滿臉都是春風得意,驕傲得好像一隻孔雀。
聞言,頓時跟針扎了屁股一樣:「我怎麼可能是被拐騙進去的!!」
「我分明是英勇無畏潛伏進去搗毀犯罪窩點的!」少年人震聲。
「是潛伏!」他用力強調。
好的,是被拐騙的沒跑了。
冬寧邦心裡有數,他提醒道:「你可還有三個證人。」
冬烈笑容一僵,不甘心的小聲嘀咕:「就不能他們是被拐騙,只我一個人是潛伏進去的嗎?」
瞧不起人!
冬寧邦嘴角抽抽,在某愛面子的小子不老實的詢問記錄上做了個記號,翻過一頁,「再說說你在窩點裡騙人的事。」
關於刀哥那些說法,還有明明是被拐騙進去,但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最初這份簡單筆錄里壓根體現不出十之一二。
「怎麼能叫騙人……」冬烈皺了皺鼻子,嫌棄,「分明是和詐騙犯鬥智鬥勇。」
「爸,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冬寧邦手點點桌面:「在警隊裡稱呼職務,公事公辦,這里沒有誰的爸。」
冬烈臉當時就垮下去。
「冬隊!!行了吧!!」
眼看傳聞中不和的父子倆要炸,跟著冬寧邦進來的年輕警員連忙附耳低聲勸:「冬隊忍忍!這個年齡孩子叛逆多正常啊!好好說話,您想想小烈這次也是立了大功不是?您之前不還誇他出息爭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