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北貝小姐，今天有魚丸湯、龍井蝦仁，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太太和嘉寧小姐都不下來吃了，我會給她們送上去，你想吃的話，這就可以helliphelliprdquo
她話未說完，愣了愣，因為何巧月走進了餐廳。
雖然還是懨懨的，但比昨天精神了一點。
ldquo嘉寧不下來?rdquo她面色有些失望。
ldquo下來的。rdquo舒北貝道。
ldquo你怎麼知道?rdquo何巧月奇怪看她一眼。
舒北貝和傅嘉寧就見過兩次面，無論是第一次，還是昨晚的第二次，都不算愉快，她不覺得她們私底下還會交流。
舒北貝看向客廳。
何巧月也回過頭，就見女兒正走下樓梯，面色陰沉不爽。
察覺到她們的目光，她下意識躲閃，腳步微頓。
但終於，她還是緩緩走進餐廳。
三個女人一言不發，各自在餐桌一邊坐下。
室內的氣氛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第25章 你傻的吧。
飯桌一片安靜。
何巧月假裝吃飯，餘光時不時瞟向傅嘉寧。
傅嘉寧假裝喝湯，餘光時不時瞟向舒北貝。
舒北貝認真吃飯喝湯，克制地填充著自己的胃部，只等在座所有人吃完，好打掃戰場。
所有人都覺得時間漫長。
終於，他們先後放下筷子。
方愛萍看看左右，面有擔憂，但還是抱著傅承佑離開。
舒北貝舉起湯勺。
何巧月開口。
ldquo嘉寧，你能不能告訴媽媽，為什麼要退學?rdquo
她的語氣是緩和，甚至卑微的。
如果張芬在此，怕是要不敢信這人是何巧月。
傅嘉寧卻並不領情，只是咧嘴冷笑一聲，ldquo呵。rdquo
ldquo是helliphellip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rdquo何巧月揪緊瀕臨破碎的胸口，努力按捺下衝動。
ldquo我昨天晚上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因為你停了我的卡，我過不下去了，所以不想學了，回來了。你要是現在給我解凍，我立刻就走。rdquo
ldquo媽媽雖然凍了你的信用卡，但每周都給你打錢的，肯定是夠用的。helliphellip不是媽媽不准你花錢，是你最近的錢都花得不明不白的，媽媽怕你被人騙。你要買什麼可以跟媽媽說，媽媽都買給你，好不好?rdquo
ldquo你管我花在哪兒?能解凍就解，不能解就算了，大不了我等到22周歲唄，反正也就一年了。rdquo
傅嘉寧一臉無所謂。根據傅明誠的遺囑，她22周歲時，名下一筆基金和幾處房產可以由她自行支配。
ldquo傅嘉寧，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樣下去，以後怎麼辦?rdquo
ldquo別管我以後，你讓我連現在都過不好，我管不了以後!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嘉寧，媽媽到底哪裡做錯了?rdquo
ldquo你沒有做錯。rdquo傅嘉寧攥拳，垂眸，眼底一片陰影，ldquo你只不過在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時候，都沒有出現而已。rdquo
ldquo你知道嗎?你是個好媽媽，以身作則告訴了我，自己是最重要的，什麼時候都要最愛自己，我學到了。rdquo
ldquo我，我真的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何巧月怔怔流下淚。
她一直覺得自己為女兒付出很多，打從懷孕開始，她就一直操著心，到啟蒙，到學前班，到各種生日party，到各種培訓和學校活動，她一個都不落下，肯定要讓女兒成為最漂亮，最出彩，最耀眼的那個。
初高中時，她有意識到女兒在遠離她，但遠沒有那麼嚴重，她們一家還是常有快樂的相處時光，她以為只是正常的青春期叛逆。
直到大學，直到傅明誠過世，她才猛然發現，女兒變得陌生了。
ldquo就這樣吧。rdquo看著何巧月默默垂淚，傅嘉寧別過臉，起身，ldquo我先上去了。rdquo
她本意並不想和何巧月吵起來。
她下來吃飯，是因為今天在典當時意外遇到了舒北貝，但無法確定對方有沒有認出自己，所以來看看她的反應。
從現在的跡象看，她的偽裝還是奏效的，舒北貝看她的眼光沒有奇怪之處，應該是沒有認出她。
她稍稍放心了些。
舒北貝咕嘟喝完碗裡最後一口湯。
就在母女二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得到飯桌掃尾機會的她開始快速嚼嚼嚼，解決了肉眼可見的所有剩菜，以及廚房鍋里所有剩飯。
中午沒吃飽的肚子，終於稍稍滿足了些，讓她很舒服。
抬頭見到兩人聊完，她也想起一件事，轉向何巧月。
ldquo媽，你昨天給我的盒子，有發票嗎?rdquo
正要走出餐廳的傅嘉寧聞言，臉色劇變，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ldquo啊?rdquo何巧月剛擦完眼淚，一時沒反應過來舒北貝在說什麼。
ldquo就是購買憑證，發票mdashmdash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