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秋笑著解釋:「不用發請帖,哪個兄弟想去就去,不想去也無所謂。一發請帖,性質就變了,會有人說他仗著父親的權勢,利用過生日斂財收禮。」
薛文蕙哎呀一聲:「那我今天沒去會不會太失禮了。」
「沒事的,你給兩個孩子帶了禮物,他本來就沒邀請你,不算失禮。」
「其實我很想去的,又怕給他們添麻煩。」
許硯秋笑著岔開話題:「你今晚一首在屋裡沒出去嗎?」
薛文蕙猶豫了一下後道:「剛才澤培來了。」
許硯秋眉頭微擰:「他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薛文蕙搖搖頭:「他在外頭說了好多話,我讓他走了。」
許硯秋想了想之後道:「你明天要不要請假?」
薛文蕙搖頭:「我上我的班,工作期間,他總不能去打擾大家工作。」
許硯秋點頭:「那明天我幫你打飯吧。」
薛文蕙對他笑了笑:「我幫你打飯!」
許硯秋看到她的笑容,片刻後挪走視線:「早上我去打飯吧,要是他明天上午走了,你中午去打飯。你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大喊一聲,我就在隔壁。」
薛文蕙點頭:「好。」
許硯秋伸手幫她把門關上,回隔壁屋裡洗漱後就躺在床上。
隔壁薛文蕙看書到很晚才結束,她站起身打個哈欠,揉揉眼睛準備去洗澡。
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歪了桌上的一樣東西,東西對著牆狠狠磕了一下。
隔壁許硯秋的頭正好對著那裡,一下子被敲醒了。
從睡夢中被驚醒的許硯秋仔細聽了聽,隔壁沒動靜了。他有些不放心,披上衣裳起身去隔壁敲門。
「文惠,你怎麼了?」
薛文蕙手忙腳亂整理好東西:「我沒事了,不小心碰到了東西。」
許硯秋哦一聲:「你早些休息吧。」
「好呢,外頭冷,師兄你快回去吧。」
許硯秋再次回到床上,然而他有些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牆上突然傳來輕輕的咚咚咚三聲。
許硯秋愣了一下,聽這聲音不像是碰到了東西,倒像是人為敲出來的。
隔壁薛文蕙一時鬼迷心竅敲了敲牆,敲完後覺得自己有點冒失,立刻鑽進被窩,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假裝自己沒敲過。
然而,她鑽進被子還不到十秒,牆上傳來同樣的三聲咚咚咚。
薛文蕙像發現了好玩事情的小孩,悄悄把頭鑽出被窩,伸手拿起旁邊的一塊壓紙張的石頭,對著牆敲了五下。
「師兄,睡覺了。」
許硯秋回了西下,她不懂西下的意思,只覺得很好玩,又鑽進被窩咬著被子一個人偷笑起來。
隔壁的許硯秋也笑了起來,小孩子真貪玩。
笑完後他將手收回被窩。
他仔細想了想以前,那時候顧小曼跟他在一起時像大姐姐一樣,開導他、鼓勵他、教導他。
她好像從來不跟他調皮,跟馮裕安在一起的時候倒是更開朗一些。
許硯秋明白,蘇瑾瑜把他當弟弟,對他更多的是關愛。
許硯秋無聲地笑了笑,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
他做了個好長的夢,先是夢到小時候,顧小曼扎著兩個小辮子,和顧景元一起跟在他身後不停地喊小秋哥。
然後是在新安技校上學,她不停地督促他上進,給他講題,帶他考大學……
最後是顧小曼結婚的場景,一身紅嫁衣,笑得十分明媚……
早上醒來的時候,許硯秋難得沒有起身,一個人躺在床上想昨晚的夢。
想了一會兒後,許硯秋笑了笑,那些美好的、悲傷的、不完美的記憶,都成了他人生寶貴的經歷。
忽然,鬧鐘響了。他趕緊起床,快速洗漱。
今天要給薛文蕙帶早飯。
他準備好了之後去敲隔壁的門,門打開一條縫,裡面伸出一隻胳膊,手上一個飯盒。
薛文蕙隔著門道:「師兄,一碗粥、一個雞蛋,謝謝啦,中午我去打飯,到時候你別跟我搶。」
許硯秋看到那一截的胳膊,見她不肯露面,猜測她可能剛從被窩裡起來,不太方便。
他匆忙接過碗,將眼光從那一截小胳膊上收回來:「知道了。」
他轉身離去,三月春風吹過,將他耳根後的微燙吹散。
等許硯秋回來的時候,薛文蕙己經收拾好了,門大開著。
許硯秋敲門。
薛文蕙扭頭對他一笑:「師兄這麼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