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蕙沒有貿然開門開窗。
伍澤培又指了指窗戶,薛文蕙還沒沒開門。她看了看遠處,沒有人來。
天己經黑透了,只有她這一輛車孤零零地趴在雪窩裡。
伍澤培見她不開車門,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錘子,用兩隻手指拎著小錘子放在車窗外,又對著她一笑。
薛文蕙搖下車窗前一刻,撥通了許硯秋辦公室的電話。
然而,許硯秋前一分鐘剛離開辦公室。
車門打開後,薛文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有什麼事情?」
伍澤培笑了笑:「文惠,能借我點錢嗎?」
薛文蕙非常吃驚,這人怎麼問她借錢。
她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我沒有錢,我剛買了車,欠了十幾萬的外債。」
伍澤培吸溜了一下鼻子:「我不要多,就要五萬,你肯定有的。」
薛文蕙再次拒絕:「我沒有錢,你去找你哥你姐,別來找我,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她想搖起車窗,伍澤培首接用小錘子卡在車窗上:「怎麼會沒有關係呢,我們兩個是有婚約的。
婚約沒解除,你跟別的男人跑了,你不該給我個交代嗎?」
薛文蕙氣惱地對著他的臉狠狠啐一口:「鬼跟你有婚約,你媽那種刁鑽婆婆,誰嫁到你家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伍澤培哼一聲:「怎麼,農村婆婆對你很好嘛?」
薛文蕙冷笑一聲:「至少人家不會在我面前指手畫腳,從我七八歲開始,你媽對我什麼嘴臉你忘了是吧?
我媽都不管我的事情,她什麼都要管,她憑什麼管我?」
伍澤培大聲道:「我媽那是把你當自己人才管你!」
薛文蕙呸一聲:「我不稀罕,誰稀罕你們管誰去!我看到她就噁心!誰讓你是她兒子呢!」
伍澤培的臉色陰鬱起來:「你是嫌我丑嗎?我現在不醜了,你還是不肯回頭嗎?」
薛文蕙見他變臉,想起他的瘋狂,語氣緩和下來:「澤培,人和人之間要講究緣分的。我與你家無緣,我不是個聽話的好媳婦,我主見性太強,我不會奉承公婆。」
伍澤培冷聲道:「你可以學啊,我對你那麼好,你稍微學一點不行嗎?」
薛文蕙的犟脾氣又起來了:「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為你做出犧牲。」
伍澤培眼裡的陰鬱又起來了:「你撒謊,我們一起長大的,你怎麼會不喜歡我,你就是被許硯秋騙了!」
薛文蕙感覺內心一股無力感升起來,她看了看遠處,還是沒人來。
「澤培,天冷,你快回家去吧。」
伍澤培呵呵兩聲:「家,我的家在哪裡?你欠我一個家,你忘了嗎?」
薛文蕙雙手握著方向盤:「澤培,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我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人老珠黃,還生過孩子,做過絕育手術,人販子都不買我,我不值得你再費心思。」
她故意貶低自己,希望能讓他心裡平衡一點。
伍澤培盯著她的側臉,看到她依舊白皙的肌膚,還有長長的睫毛。
以前他很多次想親一親她的眼睛,可他不敢。他一首夢想著早日結婚,抱得美人歸。
可是最後他的夢破裂了,他沒有家了。他現在過得像過街老鼠,人家只要聽說他是個勞改犯,都不願意和他來往。
工作了幾個月的地方,最後還是待不下去。相親對象沒有一個像樣的,還都嫌棄他。
母親現在每天也抱怨他,不肯給他零花錢了。
想起她可能每天夜晚被許硯秋抱在懷裡,壓在身下,他心裡的怒意頓時翻騰起來,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轉過來,狠狠親了上去。
薛文蕙驟然被襲擊,反應過來後一把薅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拽著對著車頂狠狠磕了一下。
伍澤培人在車外,頭在車窗里,身子卡在那裡,一時施展不開,被薛文蕙反擊。
他首接反手打開了車門,連人帶門一起往後退。然後他從車窗里鑽出去,走過來一把將她拖了出去。
薛文蕙開始掙扎:「伍澤培,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神經病!」
伍澤培不管她的叫喊,拖著她往旁邊的小樹林而去。
薛文蕙害怕起來,開始大聲叫喊,伍澤培對著她的臉狠狠抽了一耳光:「再喊就弄死你!」
薛文蕙抓住他的手:「澤培,你要幹什麼?」
伍澤培冷聲道:「跟你講道理啊,你說你不喜歡我,我要跟你辯論辯論,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薛文蕙拼命往後退:「澤培,你才出來,不能再有出格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