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安點了點頭,拉著景煦的手慢慢寫到:小時候,師父總讓我和你做朋友,先前我以為那是赫連修齊為了利用我除掉你,可如果,他並不是我師父呢?
說不定,我師父是真心想讓我們做朋友的呢。
第41章
「阿宓知道了什麼?」
宓安搖搖頭, 寫到:只是猜測。國師說過我們都是帝王星,說不定我們做朋友對國運好。
景煦認真道:「做夫妻對國運更好。」
宓安手一頓,抬手沖他手心拍了一巴掌,一筆一划寫了一個「滾」。
「唉, 好兇。」景煦笑著把人抱住, 「阿宓什麼時候能說話?棖銜水的藥到底有沒有用?」
宓安微微掙扎, 又怕碰到他的傷,只好反手摟住他,伸手在他後背寫到:你有傷,別抱我。快好了。
「不給抱我就好不了了。」景煦無理取鬧, 「我不想喝國師的苦藥。」
宓安笑了下, 寫到:良藥苦口。
忽的, 宓安愣了下, 棖銜水的話突然在耳邊迴蕩——「說了多少次藥做成甜的會影響藥效!」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明明前世今生他們也沒說過幾句話,今天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棖銜水也懂醫術。
宓安猛地站起身, 拍了拍景煦以作安撫,小跑著去了隔壁,直接推開了門。
棖銜水正在看書,聽到聲音抬起頭, 和滿臉慌張的宓安對上了眼神,半晌, 棖銜水陰陽怪氣道:「發癔症了?」
宓安不說話,只直直盯著他, 盯的棖銜水後背發毛, 小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自己身後沒鬼,莫名其妙道:「天都快亮了,你不睡覺幹什麼?」
景煦拖著還沒痊癒的身子尋了過來, 也十分奇怪,皺著眉看向了棖銜水。
棖銜水還以為宓安是來讓他給景煦治傷的,現在被景煦充滿敵意的眼神盯著,脾氣更差了:「你倆是不是有病?不管什麼靈丹妙藥治病都需要時間,胸口都被劍刺穿了你想讓他明天就痊癒啊?你乾脆把我煮了入藥得了!」
宓安拉了拉景煦的袖子,不容拒絕地將他扶回了床上,交待他好好養傷不許亂動,自己又跑去了棖銜水屋裡。
棖銜水看著去而復返的人,眉頭皺成了一團:「治不了。」
宓安走近,坐到了他對面,伸手在他茶杯里點了一下,頂著棖銜水不敢置信的眼神,往桌上緩緩寫了兩個字。
——師父。
棖銜水一頓,繼續看起了書:「不收徒。」
宓安又點了一下他的茶,棖銜水一把奪過茶杯,順手敲了下宓安的頭:「我喝什麼!?」
宓安才不管他,伸手搶回來茶杯,繼續寫:為什麼不認我?
棖銜水看著桌上的水漬凝成水珠,漠然道:「緣分盡了。」
宓安想說的很多,這點茶水顯然不夠,棖銜水看出他的意圖,摸出一顆珠子給他:「拿著它說吧。」
宓安接過,心下奇怪,這珠子好像並不能讓他開口。
棖銜水看了他一眼:「我說了,什麼靈丹妙藥治病都需要時間,這珠子只是能讓我聽到你的心聲,治不了你。」
宓安心裡「哦」了一聲,心道既然有這麼神的東西,那一天治好他的失聲有什麼不行?
棖銜水忍無可忍:「因為你是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師父為什麼不認我?」
「不是說了,緣分盡了。」
宓安不信:「既然盡了,你為什麼還處處幫我?」
棖銜水隨口道:「這是我和景煦的緣分。」
宓安起身就要出去,棖銜水叫住他:「這就問完了?」
宓安搖搖頭:「不是,我去和景煦說讓他拜你為師,回來還要繼續問的。」
棖銜水好笑道:「坐下。」
宓安乖乖坐下,面色委屈,棖銜水想摸摸他的頭,又覺得自己現在的樣貌太過年輕,恐怕景煦會誤會,只好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只是師徒緣分盡了,作為國師,還有責任對國運盡心。」
宓安放空了自己,棖銜水聽不到他的心聲,嘆了口氣:「二十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