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無窮無盡的黑霧也是白從霜的一部分。哈,暗影?鬼怪helliphellip
沉默著,冉宿夢走近洗手間。她打開水龍頭,涼水從她指縫溢出,她很快捧了滿捧,低頭潑在臉上。
嘩啦啦的水不斷流著,冉宿夢抬起頭,半濕的碎發貼在臉上,水珠從額頭、臉頰滾落,她眼眶紅極了,那雙黑眸就那麼與鏡子中的自己對視上。
ldquo我是不是helliphellip應該結束這一切?rdquo冉宿夢低聲呢喃著,她目光下移,盯著那放在一旁的匕首,或許,只要她死掉,這無論真假的夢也好,另一個世界也好,都會消失。那個世界的鬼怪也不可能來到這個世界,一切的隱患都將終結。
mdashmdash如果她真正死亡之後,這印記傳遞給另一個人怎麼辦?那將新的輪迴,新的深淵,而她會將本不該承受這一切的人牽扯進來。一切會終結嗎?這是未知的。
mdashmdash如果她在這個世界也不會死了呢?相對應的,在那個世界死亡回到這裡,她在這個世界死亡,是否會回到那個世界?
mdashmdash如果現實世界,真如白從霜所說的helliphellip一直以來,都有鬼怪存在呢?只是曾經的她並不具備發現它們的能力。
冉宿夢捏緊了匕首,僵持許久後猛地將它放下。她驟然捂住臉頰,整個人看起來虛弱且可憐。
極力壓抑的嗚咽斷斷續續響起。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會是她呢?她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她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她甚至沒有什麼遠大的志向!一直以來、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想過helliphellip
她沒有目標,沒有志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又該幹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就只是這麼平凡而普通的生活著而已。她只想每天應付完工作,打發打發時間,哪怕就那麼無意義地消磨過去也好,在片刻的寧靜與回味的枯燥中結束這一天,而後開始新的重複。
為什麼啊?為什麼是她?為什麼這樣對她?她明明是那麼怕疼的人。
死亡,真的好疼、好疼、好疼啊。
可她沒有勇氣結束這一切。冉宿夢壓抑的抽泣終於忍不住了,像是要將一切宣洩,將夢中壓抑著的情緒全都宣洩出來,她無聲痛哭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去,連耳朵都全部紅了起來。在這過程中,她幾次拿起那匕首,最後卻沒能刺下去。
直到又一個鬧鐘在外響起。
ldquo別這樣。別這樣。rdquo冉宿夢撐在洗手台上,她打開水龍頭,再次將一切痕跡洗淨。她看著鏡子裡狼狽至極的自己,再三地如此說道。
都已經死過三次了,沒事的。
堅持下去,堅持下去。她還不了解那個世界,也不了解那個怪物,慢慢來,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希望的。
ldquo不過是死亡而已。rdquo一滴淚就那麼從鏡中人的眼角滑落,冉宿夢努力睜大著眼睛,如此說道。
那個世界helliphellip如果不可避免,那麼她會努力去適應那個世界的。既然有能夠對鬼怪造成傷害的武器helliphellip鬼怪也是可以被殺死的。就如白從霜說的弱肉強食一般,鬼怪吞噬鬼怪,她如果能變得強大,如果能殺死鬼怪helliphellip
冉宿夢深吸口氣,抓來一側的毛巾將臉擦乾。她快步走出衛生間,將已經響過的、及後面還沒來得及響起的鬧鐘全部關閉,而後換上得體的工作裝,洗漱、出門。
晨曦的陽光灑在冉宿夢身上,她在樓下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不急不緩地走到路邊,在無人的長椅上坐下。
軟乎乎、熱騰騰的包子一口咬下,冉宿夢才有了一種自己仍活著的感覺。
她並不趕時間,還算是悠閒的將包子吃完,而後將豆漿一飲而盡。將垃圾扔進垃圾桶,冉宿夢才起身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時間還來得及,慢慢走過去應該也不會遲到。
是不是應該再去辦一**身房的卡?雖然是做夢,但那個世界的身體helliphellip似乎與這個世界一模一樣,她的體力也好、反應力和速度也好,都與現實世界一致,既然如此,或許她應該鍛鍊一下身體。
健身?跑步?但她或許更需要去學習一下格鬥技巧。但那個世界是鬼怪,正常來說根本沒法對它們造成傷害,而冉宿夢唯一的武器甚至還是那鬼怪給她的匕首。匕首,她該怎麼去學匕首的技巧?
找個老師還是看視頻去學?老師的話,冉宿夢竟不知道該去找誰,拜託同學似乎也太過反常。又或者說,冉宿夢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種事,也不想讓其他人懷疑自己是否遇到了什麼事情。
夢裡的世界,在那個世界的死亡helliphellip她究竟能死多少次呢?這是否有次數上限?
算了,等下班再想吧。按照規律,下一次入夢是三天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