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那些派來監視的鬼怪並不重要也沒什麼地位，他們也沒有監視到什麼有用的情報，被清理也就清理了。冉宿夢如此想著，跟在白從霜身後走出大門、順著小路往下走，回到白從霜寢殿。
ldquo要吃東西嗎?rdquo
ldquo不用，才來不餓。rdquo冉宿夢在現實世界也洗過澡了，不過睡前大概還是需要簡單洗漱一下helliphellip呃，幻夢世界的刷牙與否似乎並不能影響到她現實?算了，不刷睡不好。
冉宿夢沒再糾結這個，她接過白從霜遞來的乾淨睡衣，熟練地打開暗門在裡面換上。
ldquo過幾日，我命人按你這套衣服款式，也一併給你做幾件。rdquo白從霜將冉宿夢換下的外套等衣物接過，ldquo睡衣尺寸合適?rdquo
ldquohelliphellip很合身。rdquo冉宿夢表情複雜，她低頭理了理衣服。這睡衣完全就是她第一、二次入夢時的樣子!已知她第一次死得飛快，那麼白從霜對這睡衣的記憶點顯然出自第二次。
呵，尺寸能不合適嗎?
ldquo看來我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rdquo白從霜微微垂眸，看起來竟還有幾分柔弱可憐，哪怕冉宿夢明知道這皮囊下是個什麼性子，在那一瞬間也不可避免得略愧疚一瞬helliphellip
但她有什麼可愧疚的啊!
ldquo我還以為helliphellip那晚你的體驗很好?rdquo白從霜看起來愈發憂鬱了，淡淡的黑霧籠罩在她周身，那純黑色的眼眸透過黑霧看過來，仿若帶著些微的水光。在對視的瞬間，冉宿夢又感覺到那股眩暈與迷醉感，即使她立刻閉上雙眼，心底卻泛起漣漪。
ldquo謝謝。謝謝你的衣服，很合身，我很滿意。謝謝。rdquo冉宿夢一連說了好幾個謝謝，她雙手合十，一臉虔誠，ldquo沒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只是我畢竟是普通人，我是害怕死亡、害怕痛楚的。rdquo至於白從霜故意提起的話題，冉宿夢權當聽不懂。
ldquo是麼?可你都不睜眼看我。rdquo
冉宿夢能感覺到逼近的冷意，以及白從霜故意為之的吐息。也許是強大的鬼怪總會有一些惡趣味，又或許如此戲弄她格外有趣?冉宿夢心中煩悶，但在這僵持之下，她最終還是睜開了雙眼mdashmdash
近在咫尺。
白從霜的鼻尖幾乎觸碰到她的，好似下一秒就會深情吻上。那雙黑眸離得極近，也就是這般近的距離，讓冉宿夢發覺白從霜的瞳仁似乎、似乎有點不對勁?
在顫抖、在融化，似乎要一分為二，但眨眼再看，又沒有任何異常。
不不不，白從霜眼睛是純黑色的吧?錯覺?幻覺?為什麼她剛剛似乎看到、好像看到了金色殘影?
就在冉宿夢一腦子問號，幾乎忍不住想要問出來的時候，白從霜突然就觸碰到了她。
極微小的距離也不復存在，微涼的觸感覆上她的唇，冉宿夢整個人猛地一個激靈，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抗，白從霜就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
ldquo真是，好想看看你的心呢。rdquo白從霜語氣里儘是遺憾，她抬手以指尖觸摸冉宿夢染上紅暈的臉頰，而後點上剛剛一觸即分的唇瓣，手指逐漸下移，冰涼的觸感好似要將冉宿夢從中間剖開helliphellip但白從霜並未這樣做，她只是點上冉宿夢心臟處。隔著衣服與皮肉，感受活人心臟的跳動。
可惜，她不能肆意著贈予冉宿夢死亡體驗了。人類的成長速度比她想像中要慢得多helliphellip哈，不過也不怪冉宿夢，畢竟那些暗影又能有多少質量呢?
即使冉宿夢不會死亡，但以她目前的實力，也無法以血肉之軀去對抗一般的鬼怪啊。
ldquohelliphellip怎麼，上次您沒看仔細嗎?rdquo冉宿夢身體略有僵硬，但白從霜這動作與話語令她再次想起helliphellip四次!她死在白從霜手裡四次了!而且上一次她明明已經準備自盡了!這股煩悶令冉宿夢沒忍住衝動開口，譏諷道，ldquo您是在預定我這次離開時的死法嗎?rdquo
ldquo是呀，消失得太快了，很難看仔細的。rdquo白從霜輕聲笑著，完全沒將冉宿夢話語的里的小刺放在心上，她又抬手摸上冉宿夢眼睛，ldquo冉小姐，你生氣時的眼神很漂亮。當然，或許是您的眼珠漂亮。rdquo可惜她並無這種收藏癖好。
ldquo您真是矛盾呀。畏懼我、害怕我，恐懼中卻又夾雜著憤怒與不甘，您總是很不服氣。啊，您在心裡已經開始計劃未來如何殺死我、報復我了吧?可惜您的成長速度令我失望helliphellip您還是這樣弱小、無力。rdquo白從霜依舊是輕笑著的，她沒有說什麼我碾死你就跟人類呼吸一樣輕鬆這種類型的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ldquo您看，您是還需要仰仗我變強，需要我為您提供庇護的，怎麼?無論未來，在此刻，您難道不該討好我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