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構上很美好,但回憶不起具體實操細節的記憶,這些東西擠在冉宿夢的腦子裡,讓冉宿夢覺得自己大腦空落落的,連這些ldquo社會常識rdquo都泛著一股輕飄飄的、蒼白的光。就好像這種世界只是她很早以前做過的夢一樣。
冉宿夢嘆了口氣,餘光瞥見過來接自己的兩位來。虞之野,許向曉。她對這兩人也有印象,甚至也記得當初是怎麼與她們遇見的。她在最開始也只是一家公司的普通社畜而已,是普通人,只是在某天突然做了夢,遇見了mdashmdash
遇見了白從霜?
在夢裡遇見了白從霜?
虞之野是她通過白從霜認識的,而許向曉是她想尋求夢中事件的解決辦法,偶然遇上她與謝無眠解決任務,然後helliphellip
不,這記憶怎麼是矛盾的?!虞之野是怎麼變成她的同事的?白從霜她helliphellip
她本來就是特殊事件處理局的首席顧問?虞之野本來就是她的麾下?mdashmdash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頭銜與職位啊!哪怕冉宿夢什麼都不記得,也覺得這記憶陌生到荒謬。首席顧問為什麼要進入她的夢裡啊,這是什麼新世界的人鬼幽會?
冉宿夢目光忽地鎖定在自己的手腕上,原本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什麼時候浮現出奇妙的紅色圖案。它乍一看是靜靜不動的,卻在冉宿夢的注視下逐漸加重成深色,那圖案也隱隱轉動起來,好像一柄長劍與盾牌,又好似一條咬住尾巴的小蛇。
她整個人好像都要被這圖案吸進去了,手腕上的印記燙得嚇人。冉宿夢抬手搭上印記,腦海* 中一道道記憶翻湧而來,然而她還未有所動作,周圍的一切轟然消散,她整個人於虛空墜下,落入更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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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冉宿夢,本是兢兢業業的普通社畜,機緣巧合之下忽然捲入靈異鬼怪殺人事件,被當地特殊事件處理局的同志們救下。而在這個世界,普通人一旦接觸靈異,就無法再回到普通。於是,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令我沒想到的是,原來我是隱藏在普通人之中通靈一道的天才!於是我加入處理局,為清理靈異貢獻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力量。當然,這一切我都是瞞著爸媽做的,明面上我只是換了一份工作而已。
說到瞞著爸媽,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事,這到底是什麼事mdashmdash
我是冉宿夢,原是兢兢業業的普通社畜,過著平凡的生活。在機緣巧合之下helliphellip
我是冉宿夢,是兢兢業業的普通打工人,在某天忽然撞上helliphellip
我是冉宿夢,是兢兢業業的helliphellip
我是冉宿夢,是helliphellip
我是冉宿夢helliphellip
我helliphellip
仿若螺旋狀的階梯,冉宿夢不斷下墜、再下墜。但下墜其實也只是感官上的感覺,或許她從始至終都在原地一動未動,只是越陷越深而已。
冉宿夢驟然驚醒,她猛地坐起身子,才發覺自己在熟悉的出租屋之內。然而就算是這麼從床上彈起的姿勢,卻帶給她一股詭異的熟悉感。
出租屋內空無一人,她緩慢地轉過頭,厚重的窗簾將屋外的光線盡數遮蔽,但在她的床頭小柜上,安靜放著一樽插著鮮花的花瓶。花瓣上仍沾著露水,仿佛剛被摘下。
ldquo你睡醒啦?rdquo房門被輕輕推開,客廳的光線照進來。
冉宿夢抬頭望去,瞧見那張令人驚艷的面容,她略恍惚一瞬,繼而發現這人穿著寬鬆的家居服。她目光下移,發現這美人竟穿著與她那張略帶冷艷面容完全不符的白兔子毛絨拖鞋。
ldquo你、你是?rdquo
ldquo你又把我忘了。rdquo美人輕嘆一聲,卻仿佛習以為常,只如此感慨著,便走至床邊貼近她,執起她的手放至自己心上,輕聲說道,ldquo我是你的妻子呀。rdquo
ldquo?!rdquo冉宿夢嚇得抽回手來,整個人不斷往床里縮,ldquo你在胡說什麼!rdquo
ldquo我是白從霜呀。rdquo
ldquo白helliphellip白從霜?rdquo冉宿夢捂住腦袋,這名字確實給她一股熟悉感,但是這人、這個人helliphellip她驚疑不定望去,卻見美人掛著完美無缺的微笑正滿是情意地注視著她。
ldquo親愛的,你病了,你忘了很多事。rdquo美人正站起欲要靠近些,卻見冉宿夢反應劇烈,便略有傷心地站定了,她就這麼定定看著冉宿夢,而後起身倒退了兩步拉開距離,輕聲說道,ldquo醫生說要按時吃藥的,按時吃藥的話helliphellip你偶爾就能想起一些事了。rdquo
ldquo你不是白從霜。rdquo冉宿夢斬釘截鐵道,然而當她自己脫口而出這句話後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冉宿夢皺起眉頭來,轉而重新打量室內布局。她的目光在眼前閃著淚花的美人身上停頓一瞬,很快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