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安。」
宋祁像是三魂丟了七魄,不複方才與雲舒窈背後說人時的堅定憤懣。
他甚至還有些慌亂,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有些手足無措。
宋祁回禮:「雲大小姐安。」
再一瞧宋祁身旁雲舒窈那黑沉的神色,雲疏月臉上的笑意更濃,眉梢微挑,心裡默默想著:
妹妹啊,你還是太年輕了。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哪有多少真心。他們唯一的專一便是永遠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子。
做什麼非要為了臭男人與姐姐作對呢,姐妹同心難道不更好嗎?
女子與女子之間才更應該互相憐惜扶持啊。
坐在主位上的雲鴻輕咳一聲,喚回廳內眾人的心思,對宋祁方才的表現似乎也有所不滿。
他語氣生硬說道:「宋公子,既然人已經齊了,你便說吧,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宋祁眼神飄忽,餘光多次掃向雲疏月的方向,踟躇著沒有開口。
雲舒窈心裡一咯噔,顧不得禮節上前一步擋在宋祁和雲疏月中間,說道:「父親,十年前雲宋兩家定下婚約之時交換過定親信物,宋公子今日是想當著父親的面,與姐姐將*信物各歸原主。」
雲舒窈話說完,雲疏月瞧見宋祁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終還是開口確認此行正是這個目的。
「既已換親,退還信物也是應當的,月兒,你去叫人取來還給宋公子吧。」雲鴻吩咐道。
桑麻領命回院兒去拿,不一會兒就將一方錦盒帶來,裡面用心存放著一隻成色品相皆下等的玉鐲。
桑麻將錦盒當著眾人的面歸還到宋祁手上,規矩候在一側,等著宋祁將她家小姐的東西歸還。
雲疏月給宋祁的是一塊羊脂玉雕的玉佩,觸手生溫,瑩潤光澤,一看就是極品。
桑麻還沒捧著玉佩走回雲疏月面前,雲舒窈那邊就迫不及待地與宋祁交換了屬於他們的信物。
雲鴻出言見證此事,一臉欣慰。
雲疏月對此並無甚感覺,但當她看到桑麻呈過來的信物是這般好的玉佩時,沒忍住笑了。
什麼書生,分明就是攀附權貴的鳳凰男,可偏偏雲舒窈樂意當這梧桐枝。
她執起那塊玉佩放在手中打量著,對原主以往付出的真心感到沉痛,隨即起身跑出門外,將手中的玉佩用力擲向種滿蓮花的水塘里。
她雲疏月雖然摳門,但這種髒了的東西也不想要。
宋祁緊隨其後跟出來,瞧著池塘那漸漸擴散開來的漣漪恨不得立馬跳下去,仿佛玉佩落水的那聲「咕咚」聲是他心碎的聲音。
「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東西幹嘛扔了?」
「是啊姐姐,這玉佩你怎麼給扔了,用作你與沈小侯爺的信物不是也挺好?若是姐姐對歸還信物這件事有所不滿可以直說,何必糟蹋東西呢?」
雲舒窈也隨之而來,話里話外都在指責雲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