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等人看著塊頭很大,此時卻個個垂頭學起了鵪鶉,縮著腦袋一溜煙兒去到一樓幹活了。
錢錦惜見他們做得認真,這才滿意,臉上的凶神惡煞緩和了些。
「你可真厲害。」雲疏月真心實意地誇讚著。
「那當然……」
錢錦惜聽到讚揚,瞬間仰著個小臉傲嬌起來,可話還沒說完就忽然住了嘴。
手和腳開始忙忙叨叨地打理著頭髮和衣裳,最後抱著手靠在二樓欄杆處故作鎮靜,只是眼睛時不時地瞥向雲疏月身後暴露了心中的慌亂。
雲疏月被這一串操作弄得一頭霧水,隨後就聽到一道清冽如山泉擊石一般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錢小姐。」
錢錦惜面色一紅,「邢公子。」
原來是見到了心上人。
雲疏月恍然大悟,默默挪開些位置,卻在悄聲關注著對方到底是怎樣的男子。
明明初秋時節,尚有秋老虎未退,邢繁蘊卻是一身裘衣加身,雖是薄的,看著也實在算不上涼爽。
雲疏月初步判斷,此人畏寒。
邢繁蘊從裘衣里伸出一隻修長的手,遞給錢錦惜一張紙,言道:「這是賠價單,請錢小姐過目。」
聲音清潤,語調緩緩,雖皮膚蒼白如蟬翼看著有些病弱,但實在俊美,叫人忍不住想要保護他,只是他面上雖帶著清淺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錢錦惜說得沒錯,邢繁蘊此人確實給人一種又近又遠的感覺,叫人想要一探究竟。
錢錦惜紅著耳根接過賠價單,並未詳看內容,只盯著眼前日思夜念的夢中人,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
「抱歉,我,我會賠給你的,按照兩倍的價格,絕不讓你吃虧。」
邢繁蘊悶笑一聲,眉眼彎了些,只言道:「好。」
一聲輕笑,一聲好,錢錦惜就覺得這一趟來的十分值得,至於要賠多少錢,她並不在意。
說完此事,邢繁蘊並未離開,側身看向雲疏月,問道:「這位姑娘看著眼生,不像是雲州城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雲疏月覺得邢繁蘊在看著自己時,眼底的疏離淡了些。
雲疏月還未開口,錢錦惜搶先作答。
「邢公子,這位是雲姑娘,今天剛來雲州城。」
邢繁蘊聞言並未接話,可那雙眸子裡似乎流動著什麼東西,叫雲疏月看不清。
雲疏月心頭一緊,難道這是原主自小一起長大的竹馬之類的?
完了完了,她只看過原書的文案,連第一章都沒點進去,這要是真遇上女主以前的故人豈不是要露餡了?
到時候她會不會被當做鬼上身,然後被綁著去沉塘火祭之類的啊!
現在該怎麼辦,不然自己找藉口先溜?
雲疏月想桑麻了。
這丫頭還沒吃好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