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雲疏月親眼瞧見一個商販扔掉了一個眼熟的東西。
她快步上前,蹲在地上仔細一看,面露喜色。
「桑麻,你看這是什麼?」
桑麻湊過去一看,被沖腦的海腥味逼得皺了鼻,有些嫌棄道:「小姐,這不就是貝殼嗎?」
「這小姑娘說的對,正是貝殼,只不過這貝殼小做不了飾品也沒什麼其他用處,只能扔扔掉算了。」
這些東西就是說話的這位攤販扔掉的。
雲疏月仔細看了看,這些花蛤和海瓜子都還很新鮮,無論做香辣花蛤還是蔥油海瓜子都不錯。
「大娘,你這些東西賣嗎?」
「嗐,都是要扔掉的,賣啥賣?你要是喜歡就撿幾顆去玩。若是不夠啊,吶,那邊瞧見了嗎?那是出海捕魚的一把好手,大家叫他魚見愁,他那兒每天都扔掉好多這些小貝殼。」
「多謝大娘。」
雲疏月起身過去打眼一瞧,果然是魚見愁,攤面上就有十幾條海魚,攤後面還有幾個大缸,全都是鮮活的。
而在他攤位側後邊,堆著一座小山,除了花蛤海瓜子,雲疏月還見到了帶魚的影子。
在桑麻嫌棄的目光和魚見愁疑惑的目光下,雲疏月眼睛放光,像是見到了黃金。
「老闆,這賣嗎?」
「不賣。」
魚見愁長得肥頭大耳,大抵是常年殺生,生得一臉兇相,聲音更是渾厚低沉。
這一聲不賣,把第一次見識到的雲疏月和桑麻都震懾住了。
雲疏月默默鬆開拎著帶魚的手,準備抱歉起身,就聽到魚見愁又是一聲渾厚低沉的嗓音響起。
「要多少?我送!嘿嘿,反正這東西堆在這兒我還得搬走扔海里,麻煩!」
這一口大喘氣,雲疏月也跟著鬆了口氣,拍拍受驚的小心臟。
這魚見愁除了嗓門大些,人倒是挺爽快的。
雲疏月也不跟他客氣,就近買了個筐,打算挑些帶魚花蛤和海瓜子帶回去。
「姑娘,那玩意兒撈上來就死了,不新鮮,你要想吃魚,叔這有別的,你來看看?」
「叔,不用,我就愛吃這一口。」
那魚見愁搖著頭一笑,也隨她去了,她愛拿什麼拿什麼,自己在一旁叮囑著自家兒子將後面幾缸魚送去滄州城的酒樓。
雲疏月搭了一截魚見愁兒子的順風車,帶著滿滿一筐海味回到客船,要了廚房來用。
一股海腥味隨著雲疏月的行動軌跡飄散開來,鏢師們都紛紛好奇探著頭。
他們都不是海邊長大的,一路行船過來也走的是河道,對雲疏月帶回船的東西都沒怎麼見過。
廚房裡,雲疏月準備動手了。
將帶魚祛除頭尾內臟以及腥味來源的魚鰭和魚鱗,切成段,加上蔥絲花椒和白酒,又撒上些許鹽,放上從房間拿來的橘子剝了皮撕成小塊一起拌勻醃製著。
花蛤和海瓜子放在淡鹽水中泡著。
等帶魚段醃製好了,雲疏月開火下油,滋啦一聲,白嫩嫩的魚肉在油鍋里那麼一滾,漸漸變得外焦里嫩,焦香味順著熱煙鑽進鼻息,惹得人忍不住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