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白斜水見雲疏月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無奈地笑了一聲。
「這孩子,還跟小時候一樣不將我這個舅舅放在眼裡,不過好歹啊,肯跟我說話了,也肯給我準備吃的了。」
白斜水將食盒抱在懷裡上了馬車,披著一望無垠的黃昏晚霞出了門,一路朝著邶州城知州府上而去。
北地的天色其實黑得比京州城要遲一些,現在看著日頭還掛在天邊染紅著天際,其實已經是戌時初。
雲疏月擔心「趙公子」餓著,一路快走到廂房外,只是叩門候了許久還不見有人來開門。
「不會是胃又疼起來了吧!」
雲疏月不顧自己的手還受著傷,一把推開房門,精緻的家具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可怎麼看著這麼空呢。
「趙公子是不是餓了自己去了膳廳?」桑麻猜測著。
只是他們二人匆匆趕到膳廳也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並沒有沈酌主僕的身影。
雲疏月也從最開始的著急,到疑惑,再到失落。
她隱隱像是猜到了什麼,而這個猜想在她去問門房時得到了驗證。
「趙珣」走了,連跟她當面說一聲都沒有就走了。
他明明前兩日才說過暫時還不走的。
食盒中特意為他做的菜餚已經沒了溫度,涼得徹底,如同方才被舅舅調侃之後怦然心動的那顆心一樣,被猛地灌了一陣寒風,熄滅了那一絲欲破殼而出的悸動。
雲疏月垂眸,閃過一抹失落。
她就說嘛,像她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人喜歡呢,明明前世她就深入骨髓的道理,怎麼就因為路上受過他幾次照顧就把這件事忘了呢。
他照顧自己也只不過是因為楊叔的委託罷了。
雲疏月將自己關在了房間,抱著被子側縮在床上,面著牆告訴自己,雲疏月,我允許你難過一會兒,就一會兒。
桑麻就拎著食盒站在門前,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心裡將雁書恨死了。
就非得走這麼急,連句話都不肯留下麼?
如今該怎麼辦,遣人去將舅爺找回來嗎?可是舅爺臨夜外出定是有正事的,可不好因此耽擱了。
哎呀!桑麻真當是要急死了,她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一橫,不管了,小姐時候要打要罰她都受著,先開解小姐要緊。
桑麻剛抬起手還未推開門,門就自己從裡面打開來,雲疏月從黑暗的房間裡走出來,院兒里已經掌了燈,燈火輝煌。
「小姐你……」
看到雲疏月乾淨如初的臉蛋,沒有淚痕,眼睛甚至都沒紅,身上也沒有傷痕,桑麻一瞬間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見到小姐傷心了。
「桑麻,我想好了,我要找份事業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