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窈面無表情將那錦帕扔在雲疏月的臉上蓋著,如此才覺心靜下來。
不知昏睡了多久,雲疏月恢復了些許意識,只是眼睛還睜不開,耳中的聲音也聽不真切。
她只在心裡一直念著,她要趕緊回到溫泉洞種出土豆救舅舅。
她感覺好像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臉上遊走,接著有黏膩的液體滴在她的胸前,她卻感知並不清晰;忽而有女子的聲音在她耳邊迴蕩,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她依然聽不真切。
沒一會兒好像又多了一個人來,是個男人,那又哭又笑的女子害怕了,似在求饒,很快雲疏月就感到自己凌空而起被人抱住,光線突然變亮,她未睜眼也覺得刺目,轉瞬又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雲疏月真切地感知到她躺在一張床上,昏昏沉沉間她睜開了眼,周圍不是她那由布裝飾的屋子,而是青磚黛瓦,是方方正正、正兒八經的房間。
「嘶——」
臉上傳來一陣疼痛,雲疏月下意識用手去摸,手剛抬起就被人握住。
那是一隻獨屬於男子粗糲的大手,有力地禁錮著她。
「月兒,別碰,傷口才剛上了藥。」那男子說道。
傷?原來是受了傷,難怪這麼疼。
雲疏月側目看去,在看清身旁之人是誰時,嚇得立馬將手縮了回來,身子也退到床榻裡邊。
「怎麼是你?雲舒窈呢?」
宋祁的手還停在原處,掌心空空地握著,他捻著指尖放在鼻下輕嗅,如同品著什麼稀世香料。
「好好地提那個女人做什麼,沒得壞了心情。不過你既問了,我便跟你說說,我已經打斷了她的腿將她關在柴房裡。」
雲舒窈被打斷了腿。
宋祁說這話時眼底竟沒有一絲波瀾,
雲疏月覺得自己像極了正被一條冷血的巨蟒盯住的獵物,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她可是你的妻,你一心求娶的妻。」
「可她劃傷了你的臉,留她一命已經是念及夫妻情分。」
那隻粗糲的大手想要撫上那張受了傷的臉,卻被偏頭躲開,大手微微一頓,驀的抓住雲疏月的肩膀,迫使她正視著自己。
宋祁不知何時坐到了床邊,寬大的身影將日光遮了大半,與之而來的是無處可躲的壓迫感。
雲疏月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被緊緊地釘在床角,任憑掙扎和喊叫都無濟於事。
她不信宋祁的深情,若他真的愛雲疏月,原文中也不會在二人成婚一年後讓雲疏月困死在內宅之中。
而如今,雲舒窈似乎正在走上雲疏月之前的路。
「宋祁,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那隻粗糲的大手終於如願撫上雲疏月的臉,宋祁湊近,聲音繾綣道:「我想要什麼,你該知道的。」
「宋祁,我雖不再是侍郎千金,但我雲疏月絕不與人做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