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趙乾知道伏陽錄過音。
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我為什麼會熟悉。」許乘月淡聲道。
「我看了直播,確實也是個聰明孩子,難怪你這麼在意他,連我也有些在意了呢。」趙乾仔細細細的打量著他。
許乘月抬眸:「你有什麼事情沖我來。」
哦,露餡了。趙乾勾起唇角,眼前的漂亮青年到底是年輕,激不得,還需要調教。
「阿月,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副性子,就像年輕時候的我,愚蠢又天真。」
許乘月看向他,對於這樣一個處於權力漩渦中的男人,他頭一次生出了一些無力,他可以不顧自己,但不能不顧及伏陽,伏陽是無辜的,不應該被牽連進這些噁心的事情當中。
可有了軟肋只會更加寸步難行,現在的他完全沒有和趙乾對抗的資本。
他張了張口道:「你不是要用這個節目捧夜梟麼,我可以配合你……」
「夜梟算什麼。」趙乾雙手撐在桌子上,難得展露出一些自大狂妄,「一條不聽話的狗而已。」
「不聽話的狗,就應該剁碎了成為樹的養料。」他眸光微閃,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許乘月有些意外,趙乾和夜梟暗通款曲也快一年了,竟然說放棄就放棄。
這,就是他選的路嗎?
許乘月已經決心不在再為夜梟操心,但此刻類似悲涼的情緒還是環繞在心間。
因為他和夜梟一樣,是娛樂圈最底層的螻蟻,趙乾能夠給他無上榮耀,也能動動手指將他捏碎。
「阿月,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我等你來求我的那一天。」
-
許乘月回到酒店套房,渾身有些發涼。
他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麼要跟著夜梟走。
如果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
那伏陽也不會引起趙乾的注意。
又或者節目錄製第一天,他就不該心軟,應該堅定的拒絕和伏陽組隊。
實在太大意了。
明知道趙乾一直在尋找他的弱點,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結果將伏陽落入了危險的處境。
接下來……他要遠離麼。
可如今弟弟正在氣頭上,他若是再和之前一樣莫名其妙遠離,對他太不公平了。
許乘月努力平復好心情,推開房間的門,將手裡的糕點遞到伏陽面前。
「弟弟,這個綠豆糕你嘗嘗。」許乘月靠近他的右邊輕輕的戳他的胳膊。
伏陽轉到左邊不語。
許乘月又跑到左邊,「板栗酥。」
伏陽轉到右邊。
「這個呢,蛋黃酥,流心的哦。」
伏陽依舊不和他說話,不和他接觸,幾次循環往復過後,許乘月徹底沒轍了,垂下眸子有些無措。
「你在生氣嗎?」
「我要怎麼哄你。」許乘月輕輕地抱住他,小動物似的將臉貼在他的頸窩蹭了蹭,「對不起。」
終於上方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哪裡錯了?」
許乘月有些懵:「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和我道歉。」伏陽也覺得自己有病,但聽到這句道歉,更氣了。
笨蛋許乘月,蠢萌許乘月,全世界最討厭的就是許乘月了!
「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伏陽按住他的脖頸,大手插進銀色髮絲,以一個極具掌控性的姿勢問道。
感受到脖頸間的睫毛不停在顫動,伏陽才微微鬆開手。
「因為那是最優解,也是最快結束比賽的方式。」許乘月愣愣道。
「我不需要最優解。」伏陽將人從頸窩撈出來,扶著他的肩膀對視,
「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如果B大實驗室的師兄師姐聽見伏陽說這樣的話,一定懷疑他被奪舍了。
畢竟他們這個小師弟是最注重效率和最優解的人的top癌患者。
這個時候竟然對著別人說——
quot比賽輸了就輸了。」
伏陽擦掉許乘月眼角的微濕的痕跡,「你不准再在我眼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