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眼巴巴的望著那些漂亮的變形金剛、芭比娃娃, 還有各種糖果年貨,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都聽話的沒有上前。
「拿著吧。」上官搖光摘下口罩說道。
小朋友們立刻擁上前, 歡快道:「是星星哥哥回來了!」
「快去叫院長奶奶!」
有幾個小朋友往裡屋跑去。
「他們都認識你?」許乘月問道。
「我每年會寄禮物回來,奶奶可能給他們看了我的照片。」上官搖光低著頭, 濃濃自卑感包裹著全身,讓他的臉色更加陰鬱, 「你怎麼會知道這裡。」
「噠噠噠」竹竿敲在地上的聲音, 略有些匆忙的響起。
許乘月還沒有回答, 先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主屋的木門慢慢打開,走出一個臉上爬滿了皺紋、滿頭白髮、杵著拐杖的年長老人。
她一瘸一拐走過來,上官搖光和許乘月連忙去攙扶。
「阿星,帶朋友回來玩了。」院長奶奶慈祥地望著許乘月, 她眼白經過了歲月的渲染已經有些渾濁,但神情卻很清明。
上官搖光立刻回:「不算朋友。」
許乘月看了他一眼,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 先把奶奶扶到桌子旁坐著。
自己去洗好手,和小朋友們一起包餃子。
寒冬臘月,這個福利院屬實破舊,外面就搭了一個棚,下面擺著一張桌子,老人和小孩就圍在這裡過著團圓年。
「你非要這麼羞辱我嗎?」
許乘月正用筷子拌著肉餡,乍然聽到身後居高臨下的聲音,微微偏頭:「為什麼這麼說?」
「小許啊,放錯了那個是糖不是鹽。」奶奶緩慢地說著,將調味瓶遞過去,「是沒嘗出來嗎?」
許乘月一愣,「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他正要接過調味鹽,下一瞬,被上官搖光握住手腕,瞬間滿盤的餃子灑落在地上,強硬地將他拖去福利院外面。
「誰讓你幫忙了。」上官搖光睫毛微顫,「就這麼想看我笑話,沒錯,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滿意了嗎?」
「我沒有想看你的笑話,我只是想更了解你。」許乘月按住自己被抓紅的手腕,轉身望著圍著木桌友愛的一群人。
雖然貧苦,卻很幸福。
「我很羨慕。」
許乘月眸色清澈,沒有絲毫嘲笑嫌棄。
錯怪了對方,上官搖光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將道歉說出口,倔強的偏過頭,「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喜歡你。」許乘月微弱的聲音充滿著委屈,「沒有……想幹什麼。」
寒風吹過,福利院門前掛著的燈籠瘋狂搖晃。
許乘月縮了縮脖子,如果是以前,弟弟一定會把圍巾給他帶好,會牽著他的手捂暖,還會抱著他壞笑著撓痒痒。
可現在……只剩下了質問、躲避、冷漠。
「我沒有想幹什麼,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我做錯了什麼。」許乘月鼻尖微紅,繼續小聲地問。
眼前的黑髮青年眼眶微紅,又長又密的睫毛尖懸掛著一滴淚,下唇咬出一排泛白的月牙印。
又可憐又可恨地問他做錯了什麼。
被這樣看著,上官搖光不自然地退後兩步。
想伸手去擦那眼角滲出的淚,又硬生生逼自己背到身後。
「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
許乘月一愣。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上官搖光是練習生中最晚到來的人。
和他的第一次見面,記憶最深刻的是那雙眼睛,如潭水般靜謐陰冷。
明明和郝運差不多大的年紀,卻一點也不鬧騰,安安靜靜立在一旁。
星探老師牽著他的手,說這是成團隊的替補。
沒有成團的練習生,競爭是非常激烈的。
而這一句替補,讓上官搖光仿佛天生低人一等。
沒有人願意主動和他說話,甚至有意無意的孤立。
正遇許乘月提著零食飲料開門進來犒勞大家,那時的他已經得李安看重,所有人都知道他成團是板上釘釘,見他來了全都擁到他身邊,熱情地說著些阿諛奉承毫無意義的話。
這邊的熱鬧與那邊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
隔著人群,許乘月和上官搖光對視,那就是他們見到的第一面。
「新夥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