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許乘月不懂他為什麼會來參加選秀一樣
也不懂為什麼會在初舞台上cue他表演一首他擅長的舞蹈。
「呦，許老師，展示一下！」屈雪吹了個口哨。
「跳一個！跳一個！」
錄製了十幾個節目，三十幾號人後，練習生和工作人員都已經有些疲憊了，瞧見樂子紛紛起鬨。
連前輩歌后晚芳也鼓起掌來，「小許，別害羞，去給練習生打個樣！」
舞台上的伏陽，導師席的許乘月，隔著大半個舞台，遙遙對視了一眼。
兩束燈光驟然打在兩人身上。
盛情難卻，許乘月只好起身。
距離越來越近，舞台中心人的模樣也越來越清晰。
與之前在醫院遙遙瞥過的一眼不同，動起來的伏陽，五官立體，神采飛揚，寬肩窄腰大長腿堪比男模。
不知道是對初舞台的看重還是怎樣，打扮得十分花里胡哨，項鍊疊戴了五六條，戴著耳骨釘耳夾，衣服上叮叮噹噹各種裝飾，配色誇張大膽，如此張揚的服飾卻生生的被這張臉壓了下去。
讓許乘月無端想到開屏的孔雀。
「時間原因，挑一段，想看哪一段示範？」
他走到舞台中間，和伏陽隔了一步的距離站定。
伏陽眼睛就沒從許乘月身上離開過，作為導師的初登場今天的許乘月穿著一件櫻花粉緞面西裝內搭珍珠白蕾絲襯衫，十分修飾腰身，頭髮染黑但更長了，乖巧的垂在耳邊，簡直……漂亮死了。
伏陽把自己看得耳根一紅，喉結滾動，「聽說，破軍還有一個練習室版本？」
許乘月點點頭。
「那……副歌第二段。」伏陽「咳」了一聲，略帶心虛地移開眼。
副歌第二段的練習室版本——
是兩個人貼身熱舞。
第58章
這話一出, 不止導師席，所有練習生連同導演組都驚呆了。
都若有似無地看向坐定的上官搖光。
屈雪作為節目發起人，自然清楚節目組那些暗搓搓的小心思, 看熱鬧不嫌事大, 笑著提議道：「咳，要不然上官導師和許導師重現一下……
她話還沒有說完, 突然被另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
「許導師教教我唄。」
許乘月剛被導師席吸引的目光, 迅速收了回來, 落在說話的練習生身上。
他聲音在熱烈的氛圍中清晰地響起——
「我想和你跳這一段。」
舞台中心, 璀璨奪目的燈光如碎金般毫不吝嗇地傾灑而下。燈光包裹著的兩人中，導師沒有接話, 身高出眾的新人練習生幾乎步步緊逼——
「可以嗎？導師。」
話音落下，如同打破寂靜湖面的石子，人群瞬間沸騰。
「靠！史詩級搶人大戰。」
「這是我能看的嗎？這一段必須充vip看！」
「別抓我的大腿, 要抓抓自己的，謝謝。」
「真假的……這麼勇, 跳Spark的歌，還要拆人家CP……咳。」
議論聲不絕於耳。
許乘月望著他真誠的目光, 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聲音, 但果斷又直接的語氣卻格外熟悉，記憶中的與現實中的兩道聲音逐漸融合，讓他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他猶豫了一下：「這……」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上官搖光，一是怕他介意, 二是希望得到他的解圍。
如今，許乘月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與上官搖光的關係。本以為兩人兩情相悅，最後卻好像是自己得了癔症。
即便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糟糕, 可在許乘月看來，也比面對一個陌生人要好。
畢竟對現在的許乘月來說伏陽只是一個第二次見的陌生人，還是他的黑粉，他並不是很想過多接觸。
上官搖光平日裡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此刻，他雙臂交叉，眉頭微皺，臉上陰雲密布。
當許乘月的目光投來，他卻避開了視線，將頭扭向一旁，並沒有要上台幫忙的意思。
他心裡也說不清為什麼，或許是那點不願承認的彆扭，又或許是刻意與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劃清界限。
難受，但又沒有勇氣打破。
無奈之下，許乘月只好硬著頭皮應下。
音樂聲驟然響起，如同激昂的戰鼓，瞬間點燃了全場的熱情。
許乘月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的肌肉記憶瞬間甦醒，隨著音樂自然地律動。
對於跳舞好的人來說，隨便扭幾下，都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伏陽眼皮微微顫動，伸手虛空地握住許乘月的腰。以全然不同的身份，跳起了曾經在練習室里，流著汗水反覆磨合過無數次的舞蹈。
音樂結束，兩人順著舞蹈動作，前胸貼著後背，伏陽的手輕輕搭在許乘月的脖頸處，低頭看著他的側臉，這是最後的endingp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