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利落,殺伐果斷。
那一刻,容隨覺得,她握著的,不應該是木棍,而是劍。
即便她穿得不修邊幅,穿搭隨意得有點過分,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的風華。
容隨眼底有些疑惑。
這樣一個人,在娛樂圈裡風評怎麼會那麼差?
不過短短几分鐘,剛才還囂張狂妄,面不改色的拿刀捅人的大漢,便倒了一地。
而懷錦,卻連頭髮絲都沒凌亂。
她看都沒看一眼地上哀嚎的人,隨手扔了木棍,那身凌厲的氣勢,隨著木棍離開手上,便消失得乾乾淨淨,再也找不到半分。
她又恢復了那淡然無波的模樣,好像剛剛的樣子,只是錯覺而已。
容隨看看躺了一地,哀嚎著的大漢,又看看走到他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懷錦,咽了咽口水。
他總覺得她眼神有點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勉強壓下心底怪異的情緒,容隨扯出一個笑容,那張清雋的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一股甜意從那小酒窩中散發出來。
「謝謝你啊,小夏妹……嘶……」
容隨笑容僵在臉上,瞪著眼盯著那個戳他胳膊上傷口的女人。
「你做什麼?!」
懷錦歪了歪腦袋,又拿手指在他胳膊上的傷口上戳了一下。
鮮艷的血,瞬間從那傷口中湧出,沾染在她潔白的指尖。
「很難受嗎?」
前面,是躺了一地,差點要了他命的敵人。
眼前,是面不改色,滿臉無辜的戳他傷口的救命恩人。
容隨有點想罵人。
原本因失血過多而有些犯暈的腦袋,也在此刻疼得清醒了,勉強撐住了意識,沒暈過去。
容隨重重吸了口氣,咬著牙,艱難的擠出一個和諧的微笑。
「你覺得呢,小夏妹妹!」
她其實不是來救他的,而是來補刀的吧?
懷錦又「唔」了一聲,自顧自的點了下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原來流血真的會難受。」
【宿主,求你做個人吧,快帶男主去醫院治療止血處理傷口啊!】
為什麼這種時候宿主想的會是流血會難受這種問題啊,這不是應該是常識嗎?!
雖然她記憶沒了,但這種問題也不應該不知道啊。
「……」
容隨噎了下。
這個女人她不對勁!
懷錦鎮定的在容隨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把指尖上沾染的血都給抹掉。
「走吧,送你去醫院。」
容隨就默默的看著她的動作,內心複雜,有一萬句髒話想說,但又說不出來。
雖然她和他們不是在一個圈子裡混,但好歹也算是從小就認識的點頭之交,印象里,她不是這個畫風的啊。
「等一下。」
容隨按耐住心底的疑惑,扯下脖子上的領帶,隨便在傷口上纏了一圈,草草的把血止住。
然後走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大漢堆里,找到為首的那個刀疤男,蹲下身。
「喂,誰派你們來的?」
刀疤男喘著粗氣,冷笑一聲。
「呸!這次算我們栽了,但要我們出賣僱主消息,不可能!」
容隨皺眉,也不在意,摸出手機,果斷撥打了110。
懷錦全程就在一邊看著,對於他的行為,什麼也沒說。
那些大漢也沒跑,倒不是不想跑,而是……
他們壓根動不了!
鬼知道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打人專挑疼的地方打,明明手腳都好好的,沒受什麼傷,可就是動不了。
真是邪門了!
容隨要等警察過來,懷錦也由著他,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等。
「小夏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一個女明星,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到這小巷子裡做什麼?
不怕遇到私生?
不怕被人圍觀?
不怕被狗仔偷拍?
懷錦瞥了眼從報警後,就一直蹲在她身邊叨叨個不停的男主,心裡有點煩。
「回家。」
原主的公寓就在前邊那一片,她不過是抄近路而已,鬼知道會遇到正在被打的男主啊。
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她也得來,要是男主黑化了她就麻煩了。
懷錦更煩了,看容隨都多了幾分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