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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如受驚的小鹿般,露出驚惶失措的神情,荊肖嘉內心陡然升起一股隱秘的快意。

「小主是在害怕嗎?」荊肖嘉劍眉微挑,「您盡可以放心,我從不冤枉任何好人。」

他刻意地加重了「好人」二字,言語間意味深長。

裴安夏不能肯定他是否已經察覺到,自己同樣擁有前世的記憶,只得按耐住心神,陪笑道:「督主說得是,妾身也相信大人定會秉公執法。」

荊肖嘉不願再與她虛與委蛇,深深地睇了她一眼,隨即抬步走進內室,監督手下的番子幹活。

裴安夏惴惴地跟過去,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勢,她緊張地咬緊下唇,鬢角處的碎發被冷汗濡濕。

儘管荊肖嘉表現得一派雲淡風輕,甚至還能好聲好氣地和她說話,但直覺告訴她,現在的他很危險,就像是那蟄伏等待時機的獵手,哪怕再怎麼隱藏,也藏不住森森的殺意。

——荊肖嘉是真的想要置她於死地,連半點活路也不給!

裴安夏下意識攥緊拳頭,指甲摳進了皮肉里,她卻渾然不知疼痛。

裴安夏不是沒有經歷過如眼下這般驚險的場面,她曾在末日世界中遭遇變異喪屍潮的襲擊,也曾在充斥著詭物的靈界裡掙扎求生,但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無力。

她好不容易熬過那麼多個任務世界,以為總算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命運卻給了她猛烈的一擊。

——一切從頭開始,面對地獄難度的開局,就好像在嘲笑她過去所有努力都是白費的,她永遠也逃脫不出快穿的輪迴。

這叫裴安夏如何承受得住?

她當即就紅了眼眶,眸子裡瀰漫起一層淺淡的水霧。

荊肖嘉餘光瞥見她眼尾泛紅,淚水頻頻在眼眶打轉,卻隱忍著不肯落下的倔強模樣,不由有些愣怔。

裴安夏在外人面前永遠是高貴明艷,端莊大方的,他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樣子,仿佛是被遺棄的幼貓,那麼楚楚可憐。

然而,荊肖嘉卻只是短暫地看了一會,便移開了視線。

裴安夏這女人就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他絕對不會再上她的當。

就如裴安夏所猜測的,他的確是想要了她的命。以命償命,報她那一刀穿心之仇,並不算過分。

無助的情緒攀升至頂點,此刻裴安夏覺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無論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掙脫當前的困局。

以東廠的手段,想要買通她身邊伺候的宮女,將巫蠱娃娃藏在某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並非難事。

屆時人證物證俱在,她一個初入宮闈,毫無根基的小小選侍,根本無從替自己辯解。

裴安夏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屋內的動靜,心跳抑制不住狂跳。

東廠番子們翻箱倒櫃,仔細地搜索著屋內所有可疑的地方,連衣櫃裡疊放整齊的衣衫都不放過。

姑娘家貼身的肚兜和褻褲就這樣坦露在眾人面前,可裴安夏卻無暇顧及那點微不足道的羞恥心。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咚咚咚。」一名年輕的番子五指握成拳頭,輕輕敲擊著衣櫃的背板。

他側耳去聽,發現背後傳來的並非實心的悶響,而是飄蕩著回音的清脆聲響。這表示衣櫃的後方是空心的,裡面肯定藏有暗格!

就在他伸手準備打開暗格的前一秒,荊肖嘉卻突然出聲道:「停。」

年輕番子聞言,連忙停下手邊的動作,等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荊肖嘉沒有開口解釋,而是沉默地上前。手掌摩娑過女人的貼身衣物時,能感受到綢緞獨有的光滑細膩的觸感,他頓時眉頭緊擰,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情欠佳。

自家督主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那名年輕番子儘管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仍是垂著腦袋,誠惶誠恐地告罪,擔心得罪了荊肖嘉會沒有好果子吃。

確認裡頭沒有違禁品後,荊肖嘉重新把衣櫃門關嚴實,「繼續搜。」

約莫半柱香時間過去,眼看手下人馬在屋內來回搜索了幾遍,都毫無所獲。荊肖嘉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慢慢道:「看來此事確與裴選侍無關,叨擾小主清靜了。」

裴安夏猜不透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分明是氣勢沖沖的來,可最後卻又不輕不重地揭過,仿佛上演了一出鬧劇。

「督主辦事辛苦,不敢稱叨擾。」她斂起眸,不敢與荊肖嘉對視,眼底氤氳著水光,濕漉漉的一片。

看起來十分委屈。

裴安夏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忽然間一隻大手撫上她的鬢角,就像過往那般,動作溫柔地撥弄著她的髮絲,令裴安夏有些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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