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玉薄唇勾起惡劣的弧度,語氣譏諷地說道:「你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你稍微動動腦子想一想,既然我當初能夠輕而易舉地讓他喜歡上你,我現在照樣能讓他忘掉你,喜歡上別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裴安夏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因為正在氣頭上,難免口不擇言:「像你這種人,根本不懂何為愛情!感情從來不是可以控制的東西,你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季衡玉被她這番言論,氣得直接笑出聲來:「你說我不懂愛情?沒錯,我就是不懂愛情,才會喜歡你上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不等話音落地,季衡玉已經完全沒有耐心,和裴安夏繼續廢話下去,扯住她的衣袖,將她整個人拖拽起身。
「看來今日如果不讓你認清現實,你是不會死了這條心了。」
裴安夏掙扎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意圖擺脫他的鉗制,但兩人力量懸殊太大,縱使她用盡全力,也無法順利脫身。
裴安夏不禁氣急敗壞地斥罵道:「季衡玉,你個瘋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季衡玉半點沒有要鬆手的意思,見她抗拒得厲害,索性攔腰把她扛到肩膀上,手掌在她小巧的腚上拍了一下。
「安分點,別亂動。」
感受到男人寬大的掌心拍打在自己的臀部,裴安夏頓時漲紅了臉。強烈的羞恥感如同潮水般席捲全身,令她忍不住拔高音量,無所顧忌地用言語發泄:「快放開我!你這寡廉鮮恥的惡徒,不講道理的臭狐狸!」
季衡玉懶得跟她爭辯,直接出言警告道:「你要是不知收斂,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施展一道禁言咒。」
裴安夏知道他向來說到做到,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可到底是不敢再放肆了。
季衡玉見她老實下來,壓住胸口的火氣,語調緩和了些許:「你不是不相信崔予白會喜歡上別人嗎?今日就讓你瞧瞧,你以為堅不可摧的感情,實際上是多麼的脆弱。」
季衡玉略一思索後,又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忠勇伯府家的趙四姑娘似乎也對崔世子芳心暗許已久,不如我就成全她的一片痴心吧。」
他這句話一出,像是點燃了炮仗似地,惹得裴安夏再度激烈反抗起來:「千萬不可以!」
趙四姑娘自幼便心儀崔予白,自從發現裴安夏也抱有與自己相同的心思以後,不知道明里暗裡地嘲諷過裴安夏多少次。
五品官家出身的庶女,自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簡直不自量力。
裴安夏每次聽到這些夾槍帶棒的話,心裡都氣得不行,但礙於趙四姑娘背靠忠勇伯府,門第比她高了一大截,她也只能忍氣吞聲,儘量不去和對方計較。
隨著時間漸長,裴安夏對她的觀感非但沒有好轉,那股厭惡甚至已經深入骨髓,無法輕易抹除。
裴安夏整個人倒掛在季衡玉的肩膀上,用力撲騰著雙腿,表達自己的抗拒。「你明知道,我跟趙四姑娘的關係勢同水火,你還故意拿她來氣我,你太過分了!我絕對跟你沒完!」
裴安夏捏緊雙拳,奮力地捶打著他的背部。
儘管她的手勁不算大,但拳頭如雨點般密密麻麻落在身上,也著實令人心煩。
不出片刻,季衡玉脾氣也上來了。
他突然煞住腳步,將裴安夏放了下來,她雙腳才剛著地,還沒找回平衡,季衡玉便抓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
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裴安夏,你搞清楚狀況。」
季衡玉嘴唇挑起薄涼的弧度,半是輕蔑半是調侃地說道:「你想求人,至少也應該先擺出求人的態度吧?畢竟現在可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裴安夏聽聞此言,面色驟然變得極其難看。她死死咬住下唇,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
季衡玉視線下移,看著她將兩片嬌嫩的唇瓣咬得嫣紅。
他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用指腹抹了抹她的嘴角,聲音帶著誘哄:「如果你能夠保證,再也不惦記崔予白,我便打消這個亂點鴛鴦譜的念頭,你說可好?」
裴安夏屈辱地別開臉,她知道自己現在並沒有討價還價的立場,心裡再三權衡後,終是鬆了口:「我保證不再惦記他,還望你能夠守信,不要出爾反爾。」
季衡玉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收回手,鬆開對她的控制。
裴安夏雙手好不容易解脫,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看,男人顯然沒有控制好力度,將她白皙的手腕抓出一道清晰的紅印。
裴安夏眸子閃爍片刻,眼瞧著男人轉身要走,她盯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當時你被那道士所傷,是不是花了很長時間才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