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夏看著他比剛才更冷肅幾分的臉色,不由忍俊不禁,她笑著往他脖頸上一攀,半是引誘半是玩笑地說:「師叔何必惱羞成怒呢?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江斯延自然不可能輕易上她的當,他抬手按在裴安夏的肩膀上,想要推開她。
然而,考量到裴安夏現在靈力尚未完全恢復,身體的狀況還有些虛弱,他收斂著力度,沒有使出太多的力氣。
沒想到,這反而給了裴安夏可乘之機。她順勢抱住江斯延的胳膊,一點點把他往房間裡拉。
察覺到她的意圖,江斯延竭力維持著冷靜,嚴肅地對她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是在胡鬧!」
聽到他這句色厲內荏的喝斥,裴安夏非但沒有退縮,反倒還滿不在意地回答道:「知道。師叔放心,我只跟你胡鬧。」
她話語中充滿著濃濃的暗示,江斯延又豈會聽不明白?
他略顯窘迫地撇開臉,避開她的目光,裴安夏卻眼尖地注意到,他的耳垂莫名地泛起了薄紅。
系統原本默不作聲地旁觀著,看到這裡,忍不住開口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江斯延有點半推半就的。】
裴安夏不自覺彎起眼睛笑了,像是偷腥成功的狐狸,得意地搖了搖身後那條不存在的尾巴。【可不是嗎?我這位好師叔,可是實力高深莫測的大乘尊者,他如果不願意,我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系統沉吟片刻後,若有所思地說道:【宿主,我觀察江斯延對你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帶著什麼深仇大恨的樣子,但那80點的黑化值又不可能出錯,這件事著實是奇怪的很。】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有個猜測。】
系統聽她說得神秘,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麼猜測?你可別賣關子。】
裴安夏並非故意賣關子,而是她現在根本無暇顧及系統。
她和江斯延拉拉扯扯地進了臥室,眼看著情況就要朝著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江斯延仿ῳ*Ɩ 佛突然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僅存的理智迅速回籠,再度將她推遠。
裴安夏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後踉蹌幾步,險些狼狽地摔倒。
然而,事情好不容易進展到這一步,裴安夏自然不可能輕言放棄。
她低眉垂眼,緩緩解開腰帶,任由外袍從白皙圓潤的肩頭滑落,只余貼身的裡衣。
江斯延見她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連忙快步上前,按住她那隻作亂的手,「你……」
雖說修真界不如凡界那般注重女子的名譽,修士的壽命漫長,只要兩人能夠看對眼,互許終生也是常有的事,但裴安夏和他的情況顯然不能一概而論。
江斯延半晌才找回組織語言的能力,用極其寡淡的語氣開口道:「我以為我那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和你結為道侶,你這又是何必?」
裴安夏聲音很輕,像是羽毛刮過的觸感,但聽在他的耳朵里,卻是震耳欲聾。
她說:「師叔,那晚感到歡愉的不只有你,我也同樣樂在其中。」
江斯延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理智線瞬間斷裂,此時他已經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僅能憑藉著本能行動。
他伸手攬過她的腰,猛地翻身將裴安夏抵在牆面上,緊接著低頭吻住她的唇。
裴安夏短暫地愣怔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微仰著臉,極力地迎合他。
男人同她在唇瓣間廝磨許久,仿佛怎麼也親不夠似的,那吻沿著她的唇角、下巴,最後落到她的頸側。
裴安夏任由他施為,情動之際,嘴裡發出一句細碎的低吟,「樓聞亭……」
她這短短的三個字,猶如一記當頭棒喝,砸在江斯延的腦袋上,砸得他頓時清醒過來。
他雙手握緊她單薄的肩膀,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開始泛白。
男女之間的力量相差懸殊,讓她幾乎難以動彈,裴安夏感覺自己的肩膀似乎都快要被捏碎了,忍不住吃痛地悶哼:「師叔,我疼。」
偏偏江斯延如今正在氣頭之上,全然不理會她的掙扎與哀求,那雙漆黑的眸子頗具壓迫感,直直注視著裴安夏,「你剛才叫的是誰的名字?再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