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學子入學,除了蔭監生外,其餘學子都得要參與入學考試。」
「考試不通過者,不允入學。」
這話一出,連蕭氏的神色都變幻了瞬:「也包括了女學子?」
「是。」山長沒說的是,絕大部分女學子都是蔭監入學,就已經被這條例排除在外了。
具體的緣由他不便細說,總歸是朝堂內爭鬥的結果。
受波及的學子眾多,也不只是施元夕一個。
可入學考試向來都不分男女,這些年參加的女學子也很少,只能說,是她運氣不佳。
「多謝師長提點。」施元夕微頓,神色不明。
山長見她如此,就未在多說,只在墨跡幹了以後,蓋上了他的印泥。
回施府前,蕭氏派人將一應信件交給了底下的人,送去了國子監。
這樣一來,蕭氏答應施元夕的事,就算是做到了。
回府路上,蕭氏淡聲道:「你要的東西已經幫你拿到了,入學規制變動,你若考不中的話,便只能再多等幾年。」
話雖如此,他們都清楚,國子監規制改動不受控制,可學子的入學年紀卻是有明文規定的。
男子有功名者,不得超過二十五歲,女子則需在二十二歲以前。
施元夕今年已有二十一歲。
在大梁,似她這個年紀,還想著要去國子監的,實在是極少數了。
也正因如此,她想進國子監,便只有這麼一次機會。
「過幾日,我便會讓人將姜浩請到家中。」
施元夕不置可否,抬頭卻見蕭氏定定地看著她。
她便道:「還請大夫人放心。」
蕭氏做的事簡單,施元夕要做的,就更容易了。
罵人嘛,她很擅長的。
幾日後,氣候沉悶,雲層匯聚在一塊,醞釀著一場暴雨。
姜浩被施府的下人一路領著,往施家正房走去。
通往正房的路上,有個假石林,石林上方有一醉臥亭。
蕭氏站在了醉臥亭後方的三層小樓上,從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見醉臥亭的動向。
「這三小姐,不會耍什麼花招吧?」蕭氏身邊的媽媽看了眼醉臥亭中的人,面露擔憂。
「不會。」蕭氏篤定:「國子監的入學考試還沒開始,她在這個時候耍花招,只會什麼都拿不到。」
施元夕身邊帶著兩個丫鬟,除了樂書外,另一個就是蕭氏的人,她今日與姜浩說些什麼,蕭氏皆一清二楚。
旁邊的人鬆了口氣,低聲道:「大姑爺來了。」
姜浩生得好,眉目清俊,隻眼眸冷沉低垂,透著些許陰鬱。
今日他是被岳丈叫到了施府來的,說是為了公事,可姜浩心中也清楚,施家這是在變相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