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理寺的說法,合著他兒子的死,是咎由自取了?
魏昌宏子嗣不少,魏青行也不是他唯一的兒子,可魏青行是他的長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送了性命,魏昌宏如何能善罷甘休?
可他派到魏青行身邊的死士,俱是沒了蹤影。
當天晚上究竟出了些什麼事,魏昌宏是半點都不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依靠猜測。
大理寺如今給出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將自己給摘出來,逃避責任。
這些魏昌宏心裡都明白,可偏偏魏青行死時,就是穿著王評事的官服。
且他是在大理寺外死的,這事是大理寺外巡邏的軍隊裡的所有將士親眼目睹的。
就是這一點,讓魏昌宏沒有了借題發揮的餘地。
但凡沒有那麼多的證人,魏昌宏必定會血洗整個大理寺為他兒子陪葬。
可眾口鑠金,曾契此人又頗為狡猾,直接在朝堂上給出了所有的證據,力證此事與大理寺無關。
失蹤的死士找不回來,魏昌宏心底已經清楚,這事必然是謝、徐兩家中的人所做。
除了他們以外,京里沒有人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調離了曾契,分散開巡邏的軍隊,布下這等天羅地網,事後還能不留下一絲痕跡。
只是他不清楚,這次出手的人,究竟是那徐京何還是謝郁維。
這把火只能越燒越大,以至於整個朝堂上都不得安生。
而這些事情,在鬧大以後,皆是跟施元夕無關了。
因為她只是一個身後無人的女學子,壓根就沒辦法鋪設這麼大的局。
從頭到尾,都沒什麼人懷疑到了她的頭上。
是以,朝中動盪,她日子倒過得安生。
正月十五元宵節時,張媽媽和樂書還一起給她慶賀了生辰。
過了正月十五後,國子監沐休假也徹底結束了。
施元夕在這般混亂的局勢下,又回到了國子監。
此番國子監內的氣氛也很是古怪,魏青行之死,在京中引起的波瀾實在是過大。
但凡是和朝上有所關聯的,都不免受到了影響。
施元夕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去了甲四級的講堂。
晉升至甲四級後,便不能再去從前的講堂了,而是更換了一個地方,身側的同窗也換了一批人。
除了李謂外,王恆之、路星奕等人都見不到了。
對施元夕來說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每當休憩時,李謂都會叫上她,和王恆之等人一併去用飯。
大家聚在了一塊,便和從前在同一講堂內差不太多。
只是今日的氣氛更壓抑些。
王恆之一坐下,就同他們分享消息:「……朝上鬧得厲害,除了大理寺,刑部也受到了波及,魏閣老如今是主張大理寺瀆職,要求整個大理寺的官員都革職查辦呢。」
李謂眼眸深沉:「魏青行是自己越獄而死,卻要換掉整個大理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