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事到如今,姜大人竟是一句話都不認了?」
施致遠面無表情,從懷中掏出來了一物,直接將其展開:「那姜大人親自批閱的文書,加蓋的印章,你可還記得?」
「施元夕進入兵部以後,施旭連續三次遞出的辭官信,姜大人可還記得?」
「如果都不記得的話,你且看看,這駁回的印章,可是出自你的手!?」
眾目睽睽之下,施致遠直接連番打出了多次證據。
當下,滿朝俱靜。
施致遠所說的話,確實跟事實沒有出入。
這位姜侍郎,也確實倒向了魏家一方,受魏家驅使。
問題就在於,他既是替魏家做事,又怎麼會留下了這麼重要的證據?
尤其是他的侍郎印和吏部的官印,這些東西都是偽造不得的。
只需當場查驗,就能知曉真偽。
施致遠也不可能給出一份假證據。
所有的印章都是真的。
但這些東西並不是出自於這位姜侍郎的手。
而是吏部另外一位重要的官員,也就是如今的吏部尚書。
此前,施元夕將甲冑設計圖交給了謝家的前提,就是謝家需要將施元夕的父親下放到了底下為官。
這事謝郁維是答應了的,並且吏部那邊也已經在走流程了。
但因為李侍郎遭人陷害,將施旭牽連了進去,導致事情沒辦成。
施元夕便直接將交易的內容,改成了施致遠手裡的這些證據。
此前分析局勢時,都說吏部的立場不明,因為吏部成分複雜,有中立的李侍郎,還有立場不明確的吏部尚書。
這話施元夕當時只是聽一聽,六部尚書這樣的位置,除了個王瑞平慣會左右逢源油滑到底,其餘人,絕不可能沒有任何偏向。
尤其,是占據重要地位的吏部。
她跟謝家提出交易,謝郁維猶豫的只有最後一條,她便隱隱猜到,這位吏部尚書應當是謝家的人。
後來,她在分析朝中局勢時,又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徐京何當年進入朝堂歷事時,所待的就是吏部,而且表現極佳。
可在他真正入朝以後,卻並沒有去到吏部中。
吏部尚書對於這樣的人才,似乎也沒有什麼挽留的意思。
這瞧著只是一件小事,但仔細分析下來,就是吏部和徐家不屬於同一陣營。
不是魏家,也不是徐家,就只能是謝家。
謝郁維所把持著的,可不只是一個工部,而是掌管朝堂內外的吏部。
魏昌宏這次要對付的,也不僅僅只是李侍郎這個光杆司令,還有就是落實李侍郎的罪責,治那頂上的吏部尚書一個監管不力的罪名!
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