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樣的有功之人,非但沒得到任何嘉賞,竟是要被當庭杖責?這是哪兒來的道理?」
「放肆!」魏太后目光冰冷,一經開口,周遭的宮人便嘩啦啦跪下了一大片:「這是何等場合,輪得到你來撒野?」
「來人,將周太妃拉下去。」
「咳咳。」大病初癒,面容蒼白的小皇帝在聽到了這番話後,第一次,在人前駁了魏太后的話。
他聲色稚嫩,開口卻帶著些許凌厲,高聲道:「誰敢!」
這可是在大梁所有朝臣的面前。
伴隨著小皇帝這番話一起的,還有尹骸那把瞬間抽出來的長刀。
他是天子親衛,得先帝允諾,是可御前佩刀的。
且誰都清楚,天子親衛,只聽命於天子。
周瑛輕撫了下皇帝的背,一雙眼眸在日光下閃爍著別樣的光彩,她聲色發沉地道:「太后剛剛才處置了一手將皇帝帶大的周嬤嬤,令得皇帝大病了一場。」
「皇上龍體好不容易才痊癒了些,還請太后開恩,容臣妾在皇上身邊照料一二。」
魏太后目光落到了她那張柔弱的面龐上,只覺得心中陣陣作嘔。
她欲發作,卻見底下的魏昌宏輕抬了下手。
魏昌宏冷眼掃視著周圍,周瑛這一番作態,已然激起了群臣心中的怒火。
魏家可以沒有緣由地處置一個下人,卻不能在眾臣面前對周瑛下手。
天子親衛,可並非只有陪同周瑛入宮的這二三十人,餘下的至少上千名親衛,應當都在施元夕手裡。
除此外,那與周瑛勾結的裴濟西,不明態度的徐京何,都在一旁虎視眈眈。
逼不得已,魏太后只能抬手,命侍衛退下。
見得侍衛退下後,朝上的官員臉色才好看了些許。
周瑛一經出現,再沒有人提及杖責之事。
施元夕便直接開口道:「李侍郎受人構陷,吏部與刑部串通一氣,坑害忠良,還請皇上明鑑!」
「皇上!臣從不曾做過她口中之事,此女卻在宮門外煽動學子,意圖往微臣身上潑髒水,微臣冤枉啊!」她一開口,那刑部的吳侍郎第一時間出列陳情。
「你一個國子監生,不在國子監內好好讀書,屢次生事,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有官員大聲質問道。
施元夕道:「學生只想要為無辜之人,求得一份公平!」
「好一個公平。」吳侍郎冷笑:「你可知道,誣陷朝中重臣,是何等罪名?」
「你今日空口白牙這麼一說,便想要給朝中三位重臣定罪,我看你分明是不知死活!」
施元夕神色卻格外平靜:「聖上面前,又有這麼多大人看著,吳侍郎不必這般恐嚇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