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亂一起,局面無法控制。
惠州官府的大門緊閉,官兵也沒了蹤影,他們在這邊求救無門,直接被困死在了原地。
施元夕面前的馬車門劇烈搖晃,眼看著就要被流民撞開時——
咚、咚、咚!
遠處突然響起了整齊劃一的馬蹄聲。
前方有一將領,手持著大軍令牌,率領著大軍疾馳而來,一邊在逐漸轉低的細雨中狂奔,一邊高聲道:「鄞州駐軍在此,誰人膽敢造次!」
鄞州!
裘朗猛地抬頭。
他忽然想起,鄞州離惠州很近,僅有幾百里的路程。
施元夕停駐在了野店那幾日,根本不是為了讓他繪製那張圖紙,而是為了等待鄞州駐軍!
同一時間,施元夕驟然打開了車窗,目光落在了外邊停滯下來的人群身上。
她從京中離開前,特地去了施府一趟。
朝上很多人都忘記了,她大伯母蕭氏出身於鄞州。
她是沒有隨意驅使鄞州大軍的權力,可蕭氏一族是鄞州最大的世家,鄞州駐軍的一萬人,便有一半掌握在了蕭氏手中。
她突然上門,還要鄞州大軍,蕭氏肯定不願輕易應下。
可施元夕卻只是坐下了施家的主座上,冷聲說道:「大伯母以為,裴家父子的事情,便這麼輕而易舉地過去了嗎?」
如今朝中局勢大半在她手上,施家與徐京何並無往來。
施元夕如若下了死手,一定要把施家跟裴家父子牽扯上,鄞州遠在千里之外,誰能救得了蕭氏?
無奈之下,蕭氏給出了家族令牌,施元夕在野店內停駐,讓影衛拿了令牌前去鄞州談判。
在收到大軍趕來惠州的明確消息後,才從野店內出發。
魏昌宏以為,沒有惠州官府和官兵,施元夕今日便會被困死在了這裡?
施元夕面色冷沉,目光終是落在了旁邊的影十四身上。
影十四輕點頭,抬手指向了流民中的一人。
那人察覺到了形式不對,已經慢慢退至邊緣。
施元夕只看了一眼,便出聲道:「故意散發謠言,煽動流民生事者——」
「立即處死。」
她話音剛一落下,這籠罩在了惠州頭頂上的烏雲,忽而散開。
雨勢漸歇。
得了她的命令,第一時間掏出了改制火銃的影十四,便在這等情況下,用力扣下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血花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