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握改制火銃不算什麼新鮮事,更重要的,是那個能防住子彈的甲冑。
魏家手裡沒有,他自然也沒辦法從別處得到這個東西。
這樣的情況下,一旦施元夕動手,他這邊便會直接陷入劣勢。
身前的魏長空沉聲道:「她手裡除了改制火銃外,還有別的武器。」
魏長空神色複雜:「……此時與她硬碰硬,只怕會很快落入劣勢。」
魏天昊身邊的那個都指揮使同知,聞言忍不住皺眉看向了他:「那依小魏大人的意思,是要將那許志交出去?」
「你知道現在交出許志意味著什麼嗎?」他無比懷疑地看著魏長空:「施元夕手裡掌著證據,許志人在禹州,大人便會沾上窩藏要犯之罪。」
「小魏大人可出身於魏家,應當不會做出那等背叛大人的事吧?」
魏天昊抬眸,一雙冷厲的眸落在魏長空身上。
身邊這兩人,若是讓他來選,他當然更信任魏長空。
魏長空雖出身於魏家旁支,可也是魏家的人。
血脈親族捆綁在了一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他們都清楚。
魏長空面色不變,只回過頭冷聲道:「那依照朱大人的意思,是要在此時同他們動手嗎?」
「施元夕手裡的武器,朱大人可能抗得過三輪?」
那朱同知聞言,神色變了又變。
莫說三輪,以對方手裡的武器強度,他只怕連第一輪都扛不住。
魏天昊面色微斂,他掃了魏長空一眼,心中的疑慮退去了三分。
若魏長空是那個與馮煒然勾結之人,剛才施元夕的人掏改制火銃時,他就不會這麼快擋在他的面前。
他視線越過了魏長空,看向了施元夕那邊,道:「施大人這是何意?」
「還請魏大人見諒。」施元夕語氣頗為平淡:「下官也是奉皇上的旨意行事。」
「捉拿許志,肅清惠州官場,刻不容緩。」施元夕目光清幽,掃向了他:「惠州的百姓還等著下官將這貪官捉回去審問,搜出他貪污昧下的銀錢,來為惠州興修水利,發放賑災糧。」
魏天昊怒極反笑。
她張嘴就來,打量著他不知道她前些時日所做的事?
她將惠州官員的老底都掀了,如今卻拿賑災之事來說項。
這事在場的幾個官員皆心知肚明,魏天昊卻還不能發作出來,因為明面上,施元夕收繳的是蘇文輝一個人的銀錢。
這事真攤在了明面上來說,不就是在說他也參與到了貪墨銀錢的事情當中嗎?
「路上來往的百姓都看到許志進了禹州,魏大人卻還要再三阻攔,那下官便只能認為,許志是魏大人的人了。」
她話說時,旁邊的影十三直接拉動了改制火銃的保險栓,子彈上膛,對準了魏天昊的腦門。
魏天昊又怒又怕,她語調輕鬆,卻拿捏著這樣的武器,對著他的腦門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