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讓人將蘭草砸碎,將東西損毀清理出去。
以此來試探先帝。
但先帝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一般,後續身體也沒出現什麼不適,魏太后長鬆一口氣,以為先帝年輕身體好,未被傷及根本。
誰知不過三個月時間,先帝驟然崩逝,死前還只見了周瑛。
……先帝究竟是不是因那毒而死,連魏太后都不清楚,太醫院內只有一兩個魏家的人,魏昌宏用藥高明,下的是慢性毒,毒性會慢慢腐蝕人的身體,而且剛發作時,診脈是診斷不出來的。
可她也清楚,不管先帝因何而死,只要魏家做出過這種事,那就是謀害先帝。
先帝已死,這個事情一旦暴露,魏家也會隨之倒塌。
所以即便魏太后恨魏昌宏下此毒手,可為了保住她的地位,保住魏家榮華,她還是得要將此事壓下去。
她身邊經手此事的人皆被她處理了。
唯一擔心的,就是周瑛。
魏太后一直懷疑,先帝已經知曉此事,且將其告知了周瑛。
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格外忌憚周瑛,遲遲沒有對其下手,就怕引發動亂。
沒想到,她費盡心思遮掩的事情,就被施元夕毫無保留地在朝堂上披露出來。
魏太后如何還能坐得住?
她深吸了口氣,想要如往常一樣平復情緒,卻始終無法控制顫抖的身體,只能連番斥責道:
「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收買哀家身邊的宮人,為你編造的荒謬之言作證!」
「如此居心叵測,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施元夕卻是冷笑了瞬,她抬眸掃向魏忠,道:「收買?太后未免太瞧得起微臣了。」
「魏忠跟在太后身邊幾十年,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性命,微臣不過一個小小的翰林侍讀,竟是還能收買這樣的忠奴。」
她滿眼嘲諷,不再給魏太后爭辯的餘地,道:「這麼多年過去,宮中又有太后幫其掩護,魏大人只怕從未擔心過此事會被披露吧?」
「大人隻手遮天,估計早已經將牽涉其中的人處理掉了。」
她對上魏昌宏那雙森嚴恐怖的目光,沒有半分退怯,冷聲道:
「只是這大梁,到底不是魏家的天下。」
「謀害先帝一事,除太后身邊的魏忠,從前先帝宮中的宮人外,還有人證。」施元夕微頓,抬眼看向四方:「宮中內務府的岑嬤嬤,可為此事作證。」
魏太后雙手交疊,指甲深深地掐進肉里。
周瑛這賤人的手,竟是還伸到了內務府。
岑嬤嬤是宮中老人,歷經三朝,其所說的話本就具備極大份量。
更別說……
施元夕沉聲道:「先帝身亡後,太后便動用手段,將周太妃趕出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