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我之後會很忙,在宮中不方便行事,就先搬出去,你若是願意,可以跟我出來住。」李念初收回目光,看向長寧公主。
「我……」長寧的母妃去世的早,她備受皇帝寵愛,這座公主府是她從小就住著的。
「我跟你走。」長寧擠出一個笑容,「李郎,我之前給你寫的信你看到了嗎,為何沒有回信?」
李念初頓了頓:「事務繁忙,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
長寧乖巧地點點頭:「好,等等我,我也收拾一下。」
長寧轉過頭的時候,發梢的步搖微微顫抖,姜靈看得真切,她分明是紅了眼眶。
「殿下……」姜靈道。
長寧搖搖頭,示意姜靈和自己去收拾。
李念初確實很忙,駙馬的身份加上朝中新貴,李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其中原先不少廣信王的門客,也紛紛投向李念初的門下。
炙手可熱的前朝,李念初發展著自己的勢力,而門庭冷落的後院,長寧公主的咳疾愈發嚴重。
就算跟著來了李府,李念初與長寧公主相處的時間所剩寥寥。
這還是公主病得狠了,李念初才來看她:「長寧,你自己要養好身體,有時間多去看看你父皇,在我這後院中我怕你無趣,多出去走走。」
長寧沉默了一陣,抓住了李念初的手:「李郎,你能再叫我一聲姐姐嗎?」
她看著李念初的眼神,滿是對從前的懷念。
李念初卻道:「那是之前的事了,現在我如何叫得出口,長寧,別鬧了,休息好。」
長寧眼中失神,姜靈看著她日復一日地枯萎了下去。
但奇怪的是,長寧的咳疾好了許多,她開始經常去宮中探望皇帝,不再身處閨中沉迷詩詞,而是在李念初的授意下,用自己公主的身份結交權貴。
只有長寧做了李念初滿意的事的時候,李念初才會久違地安撫她幾句。
「秦良,你說我今日去見丞相夫人,穿哪件衣裳顯得端莊些?」
姜靈道:「殿下,你何至於此呢?」
長寧挑著衣服的指尖停了一下:「你不懂,李郎對我是有情的,他只是……和之前不一樣了而已。」
長寧強烈的感情初見端倪。
以姜靈神經內科醫生的經驗來看,她的感情埋在心底,經過這般磋磨,怕是已經抑鬱了。
猛烈的愛意後驟然抽離,人精神承受不住,便會找尋自救的可能,強行給自己和對方的行為一個解釋。
姜靈換了個話題:「殿下,你可讀過《詩經》?」
「《詩經》?不曾。」看來這個世界沒有《詩經》。
「其中有一篇詩名為《氓》,我不解其意,想請教殿下。」
長寧想起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說是想學習詩詞:「也罷,你說說看。」
《氓》以「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開頭,以「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結尾,寫盡情事悲劇。
長寧聽姜靈念完,長睫垂下:「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好詩。」
長寧指了指水綠色的羅裙:「就這件碧色的吧,時候不早了,路上我給你講釋意。」
明明最愛穿紅色,卻選了碧色。
還不夠。
不久之後,邊境再起紛爭,李念初作為欽差又去往邊境。
東離皇帝原本寵愛貴妃,信重宦官,偌大一國其實底子裡早已虛透了,根本無法支撐戰爭。
李念初這次帶回來的消息,是割讓城池與錢款,來換和平。
在柳輕顏的提醒下,姜靈有意識地指引長寧在向皇帝請安後,來到貴妃殿側「剛好」看到李念初拜訪貴妃。
外臣私見貴妃,李念初此時權臣之名落實。
殿內,李念初對柳輕顏道:「萬貴妃,皇帝老了,你我合力將他架空下毒,長寧的皇弟反正不知所蹤,到時候隨便在民間找一可控制的小兒送上皇位,你日後才可以高枕無憂。」
柳輕顏冷笑:「我為何要聽你的,非要與你合作?」
李念初:「我能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否則廣信王先下手為強,可沒有你選擇的餘地。」
「哦?廣信王?」
李念初道:「廣信王文武雙全,皇帝……若是暴斃,無我支持,群臣必會推舉廣信王拿皇位。」
柳輕顏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空口無憑,我答應你之後你事後翻臉怎麼辦?」
李念初眯了眯眼睛:「貴妃,我聽聞皇帝雖然讓你日日相伴,但再未召幸任何一個妃子,深宮寂寞,你……」
李念初一把勾住柳輕顏的腰肢。
柳輕顏再不想虛與委蛇,一把將李念初推開:「別搞這些,我不需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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