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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吵你了,是你們先冤枉人。」程覃緊跟在蘇煜身後,隱蔽看了眼他手腕上那條刺眼的疤痕,小聲了些,「你有把握吧?」

蘇煜不想搭理他,抿緊唇,張握了下手指。

他很好。和以前一樣好。

深深呼吸,蘇煜壓下雜念,也壓下那絲若有若無的癢意,走向手術台。

此刻一切靠後,蘇煜眼裡,只有手術。

但是,走往手術台的過程,他卻恍惚了下:「師祖?」

他看著眼前挺拔的身影,緊緊皺起眉心。

第2章

款式陳舊的無影燈,笨重複古的大頭電腦,牆上顯示著1998年11月7日的LED鍾……

蘇煜掃過面前陌生的手術室,視線定格在師祖陸回舟辨識度極高的眉眼上。

要命,他真瘋了?

蘇煜心臟急跳,血呼啦一下泵進腦子裡。現在他真的分不清自己身處現實還是夢境。

他不可能前一秒在走路,下一秒就進入夢鄉。除非,他之前也沒真的醒?

身為外科醫生、在手術台上磨鍊出的冷靜讓蘇煜在驚慌之後迅速鎮定,試圖釐清眼下的混亂。

在這過程中他隱約感覺師祖看了他一眼,又好像沒有。

他扭頭看去,滿手術室醫護沒一個看向他,仿佛他並不存在。

是夢,應該是夢。是那個全程很清醒的怪夢。

蘇煜攥緊拳頭,吞咽口水,藉此壓下過快的心跳。

「開始三方核對。」手術台前,目不斜視的陸回舟開口,聲音像一道冷冽的溪流,不自覺吸引了蘇煜的注意。

「患者劉青,男,五十歲,左腎兩處占位……」

劉青?夢中跟師祖討論的那個人……

蘇煜心跳又平復些,聽見師祖還在繼續,聲音穩如泰山:「疑惡性腫瘤,行根治性腎切除,開放術式。」

「他不能根切!」蘇煜下意識出聲,「我說過,他右腎過兩年會復發,腫瘤位置麻煩保不了腎,到時只能靠透析。」

這個病人,蘇煜聽老師石崢嶸反覆念叨過。

他跟蘇煜的女患者情況相似,也是腎癌,先後在兩側腎臟發作。只是他不夠幸運,左腎根切兩年後右腎也做了根切,又沒條件做腎移植,從此只能靠透析。

但他透析併發症嚴重,扛不住經濟壓力和病症摧殘,曾一時想不開,選擇輕生。

「我沒騙您!」蘇煜走到陸回舟面前,「他的腫瘤小,不該根切,您現在根切,就是——」

「就是」到一半,蘇煜又強行控制自己停下。

是夢。是夢。是夢。

不要當真。

分清現實和夢的邊界。

蘇煜,你可以的,你沒瘋。

蘇煜嘴裡念經似的自言自語。

正聽麻醉醫生報患者血壓的陸回舟,終於忍不住瞥「他」一眼,正看見「他」怔怔低頭,看向自己半透明的、像電視機雪花信號一樣閃爍的身體,忽然伸手戳進自己透明的胸腔,又愣愣把手指拿出來,戳進肚子……

陸回舟還算平靜收回視線,掃過毫無異樣反應的同事,盡力撇開「他」這個人,順著「他」的話,看向手術台。

「他」前兩天就曾出現,和他討論過劉青的手術,陸回舟無法驗證「他」是什麼存在,沒有輕信「他」的話,但也沒輕易斷定那些話為假。

兩天來,他一直在衡量數據、經驗,和那抹先驗性的直覺。

此刻,他沉心靜氣,從托盤中拈起柳葉刀,正要開口說話,卻發現「他」不知怎麼飄到自己面前,而且,伸手摸過來。

陸回舟蹙眉:「他」想做什麼?有沒有……消過毒?

念頭一閃而過,陸回舟本能要避開「他」,卻發現自己像被施了法,絲毫動彈不得。

而蘇煜,他只是想試試「夢」里其他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古怪,卻在手指接觸到陸回舟的一瞬,眼前一暗。

宛如穿過一條極黑的隧道,又猛地被拋出來,蘇煜眼前很快又亮堂起來,但視野完全變了。

他不再是背對、而是面朝手術台,兩張戴著口罩帽子的臉,正與他隔台相望。

「老師,開始手術嗎?」其中一人問他,眉眼隱隱熟悉。

「老師?」對方催促。

老什麼師,我是你寶貝牛馬……蘇煜憑藉那一絲熟悉辨認出說話的是誰,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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