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先帝會戲稱他一聲「紫薇郎」,也不知當年連中三元,打馬遊街的少年狀元郎該是如何的奪目耀眼。
他斂了笑容,「怎這樣瞧我?」
她不答他的話,沁了水光的漆黑眼眸流露出好奇,「我,我從前也這樣同大人親親嗎?」
裴珩聽到這樣不害臊的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十五歲的小妻子,想起
第一回吻她的情景。
在那以前,床笫之歡與他而言,也只是為傳宗接代,每一回他也不過是撫慰她柔軟的身子,從不曾吻過她。
他連食物都不會同人共享,更別提唇齒交纏地接吻。
直到那回,也是在這兒,他臨窗垂釣,她來瞧他。
她一向安靜地很,不會像「她」使小性子,不會鬧脾氣,連安慰他的方式,也只是陪他靜靜坐著,為他斟滿一杯酒。
究竟是怎樣開始的呢?
他忘了。
他只記得鬆開她的唇時,小妻子羞得臉頰緋紅一片,低著頭看也不敢看他,眼睫顫個不停。
他自認為並不是一個有情趣之人,雖知曉她生得美麗,但也僅僅是美麗而已。
但那夜皎潔的月光灑在她身上,他卻覺得她比月光更動人。
後來每回歡好,他都會吻她,而她也因此更動情。
難不成這些年就連在床笫間,她亦是偽裝……
一想到這些,裴珩的心裡好似纏了一根線,纏得他的心臟隱隱作痛。
都要和離,他竟然想要深究過去那個柔婉端莊的女子有無真心喜歡他。
喜歡與否又如何,風月與他而言,就如同天上那抹皎潔的月色。
有固然好,沒有也無傷大雅。
大抵吃了酒的緣故,所以才會這樣感傷。
他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紓妍見他不回答,要從他懷裡起身,誰知被他的大手扣住腰,將她摁回懷裡,「去哪兒?」
她揉揉眼,「困了,要回去。」
他摟她在懷,輕輕拍著她的背,「就這樣睡,再陪我坐會兒,待會兒我抱你回去。」
大抵是被他抱習慣,她舒服地把臉頰貼在他溫熱的頸窩,兩隻手也搭在他腰部兩側,問:「方才大人的表妹不是說今夜留下來陪你?大人怎不答應?」
裴珩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希望我答應?」
「同我有什麼關係,」她輕哼一聲,「不過大人若是答應,我再也不同大人敘舊情。」頓了頓,坐起身來,瞳孔放大,「大人該不會從前就親過李素寧?」說著嫌髒似「呸」了幾口,趕緊又灌了一口酒。
還是頭一回遭人嫌棄的裴珩自她手中奪過酒杯,「何意?」
她道:「旁人碰過的男人我才不要!」
裴珩沉默良久,將她摟回懷裡,撫摸著她冰涼的髮絲,道:「我只親過我的妻子。」
她聽了這話,放心地趴在他懷裡,剛闔上眼,耳邊再次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可困了?」
「有一點,」她聲音繾綣地呢喃,「裴叔叔,我想家了。」
裴珩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伸手摩挲著她的後頸,「可曾想過歸家後如何?」
「自然想過,」她愜意地享受他的服侍,「帶我回家後,我要去我爹軍營里挑一個漂亮的跟班陪我玩,將來他若是喜歡我,我就叫我爹招他做上門女婿,同他生幾個小娃娃,哎呀,大人為何掐我!」
裴珩輕輕揉捏著她疼的地方,不動聲色,「可有人選?」
「還沒有。」舒服些的女子老實地趴在他心口。
她這樣說,想來與侄子並無瓜葛。
她本就孩子心性,從前怕是更甚,招惹了旁人不自知罷了。
裴珩這些日子積壓在心中的陰霾盡散,又聽她問:「大人呢?」
他?
自然是從前怎麼過,往後怎麼過,不過是和離罷了,又能有什麼改變。
他撫摸著她的髮絲,「我得空時就會去瞧你。」
「大人瞧我做什麼?」她不理解,「我未必見得願意大人來瞧我。」
他指骨頓了一下,「為何?」
「沒有為什麼,」她答:「更何況大人在帝都,我在青州,如何來瞧我?」
他不置可否。
早已習慣的紓妍也不追問,抱怨,「大人這樣,這樣我根本睡不好!」=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7_b/bjZmv.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