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爺求求你,讓我背著我爹走,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啊!」
「差爺,求你了,給我老母親買一副棺木,都是我這個當兒子的連累了她啊……」
「我的兒啊,你走了娘怎麼辦啊……」
……
張三取下腰間的鞭子往地上一甩,厲聲道:「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趕緊處理,一刻鐘後,要是還沒有掩埋掉,那就讓他們曝屍荒野,你們一個個只要沒死,能出氣的都得給老子起來繼續趕路!」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即紛紛行動起來。
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顫巍巍地抱起孫兒的遺體,老淚縱橫,雙手顫抖著挖著土坑,每一下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旁邊,一位婦人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已無聲息的孩子,泣不成聲,最終依依不捨地將孩子放入簡易挖就的土坑中,用雙手捧起一抔黃土,仿佛要將所有的愛與不舍都埋入這冰冷的土地之下。
四周,哭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人間慘劇的畫面。
月色如銀,冷冷地灑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為這悲涼之景披上了一層幽寂的紗幔。
隊伍在月光的照耀下,緩緩起程,踏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前行。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哀傷,卻無人停下腳步。
張三走在最前,手中緊握著鞭子,目光堅定而冷酷,月光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
隊伍中,偶爾傳來低沉的啜泣聲,與夜風交織,更顯淒涼。月光下,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是在訴說著一段段無法言說的悲傷故事。
隊伍行走了兩個時辰,張三才讓整個隊伍停下來休息。
此時,夜色已深,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火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周圍。
眾人或坐或臥,疲憊不堪,有的低頭不語,默默流淚;有的則相互依偎,尋找一絲慰藉。
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夏家人也依偎在馬車上,驢車上休息。
驢跟馬兒在狼群被圍剿完之後就自己回來了。
第二天大家趕路氣壓很低,一行人緊趕慢趕,沿著麗江直下,一直到入夜的時候才找到下游的渡口。
張三望著已經收了漿靠岸的船,回頭對眾人說道:「入夜不好行走,我們在岸上找個漁村借宿,明天天一亮在渡江。」
有打漁回來的漁民看著長長的隊伍,猶豫再三還是上前詢問道:「你們是不是想要找船渡江,你們來得太晚了,半個時辰前船就都已經停運了,你們要是想要到江對面去,得等到明天早上了,到時候才會有船。」
「我看你們人挺多的,有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要是沒有的話,可以去我們村里將就一晚上,只不過,一個人得付五十文,不過包晚飯,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夏承盛上前:「小哥,這附近有沒有客棧可以讓我們住宿的。」
要是有別的地方可以入住,他們就不用進村打擾村民,流放隊伍這麼多人,進村怕嚇到村民們。
漁民提著漁燈臉色有些尷尬:「沒有的,我們這一帶都不讓開客棧的,你們要是想要住宿,就只能藉助附近的漁村。」
夏承盛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想來跟他們一樣過路需要住宿的人不在少數,要是能在漁民家借宿,也算是一份額外的收益。
要是有人在這裡開客棧,那不就是跟他們搶生意,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肯定不行。
漁民看著他們不動,心下有些忐忑:「你們要不要跟我去我們村里藉助,放心,我們要的價格真的很公道了,絕對沒有亂收費,實話跟你們說,其他兩個村子收的費用可比我們高多了。」
他還從來沒有招攬過客人,以前他都是矜矜業業的打漁。
這麼多人,他一家肯定住不下,分住在村里其他人家,想想就激動,一個人五十文,他可以從裡面拿十文的抽成,這麼多人,他一年克克業業打漁也掙不來。
其實他也不想招攬生意的,想到家裡的情況,他也是沒辦法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
夏家人肯定是想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的,可是眼下也找不到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他們家裡有女眷,有孩子,只能跟著進村。
「我們一家跟你去村里休息。」
夏承盛又看了隊伍里其他人道:「隊伍里其他人我就做不了主了。」
夏家人都準備進村了,張三跟他的兄弟們也不可能在江邊吹海風。
再說了他們現在都受了傷,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一個人也就五十文,他們又不是拿不出來,至於隊伍里其他人,他可不相信他們連五十文都拿不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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