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便跟著外祖四處遊歷,看病採藥,許多事情都親自做,大大小小的山川,不知走過了多少,小時候爬山,倒是一點都不疲累,反而能比現在更快。」
「你現在爬出也是極快的。」
阮慕倒真的是有些驕傲,她筋骨的確壯實。
崔煊便想起方才她吃藥的事情,想來,既是爬山都更快於常人,身子應當是無大礙的。
「秀美的山倒是叫人心情舒悅,恢弘的山便叫人心潮起伏。」崔煊看了看周圍說。
「那崔大人便是偏愛恢弘的山了。」
崔煊抬頭看向她,「這秀美的山也別有風味。」
「那位大夫倒是十足有品味閒心,在這樣的山頂俯瞰,山風徐徐,舉高臨下,是極美的一件事情,便是冬日,樹葉依舊蒼綠,白雪落下,更是別樣的美景,大人等些時日後,便可一觀*。」
「我定要來看看。」崔煊說。
「若是...應當是有時間。」他大部分的時候,都在書房,或是看書,議事,論起名山大川,他自是不如她見的多。
其實,她也是有許多見識的,只是那些見識並非閨閣女子,並非金銀物器,也非家中所中饋往來,而是更宏大的世界,只是,過去的她不被允許展示,這些東西,也不被他人認同。
崔煊發現,來了這裡,他才看見她的另一面,鮮活的,可愛的,叫他...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面。
這樣攀爬了大半個時辰,山倒是不大高,而且阮慕腳力好。
崔煊雖然不常爬山,可是日常騎馬射箭都是不曾閒下的,體力自也不差,所以倒比預想地更快上來了。
踏上最後一階石階,最後一層樹木的阻隔除去。
巍峨秀美起伏的山巒上,盤桓著白絲帶一般的雲霧,山風拂來,吹起她的細碎的額發,紅暈的小臉在日光下,幾乎發光。
崔煊直直地看著她。
知道阮慕扭頭,「崔大人覺得景色如何?」
他頓了頓,
「極美。」
不知是在說景色,還是在...說人。
道館在另一座山頭,倒也相距不遠,快到的時候,便囊聽見裡頭傳來老人爽朗的笑聲。
崔煊先一步敲門,片刻後老人開門,瞧見他,倒是咦了了一聲,「你怎來了?」
裡頭鬚髮花白的老人驚訝。
「難道不該來看望您嗎?」
老人那是真的驚奇啊,這...倒不是他這個最出色的學生不尊師重道,而是他這個老師根本不喜歡人拜見,他就喜歡一個人清清靜靜地和老友在山上看景品茗,來一個崔煊這樣的,實在是敗壞興致。
他臉色不大好,崔煊只當是看不見。、
而後側身,便露出了後頭的阮慕。
「這位是建鄴的阮大夫,今日過來,是拜會趙老先生。」崔煊大致說了一下事情的情況。
「這位是我的恩師,錢夫子。」
阮慕禮貌地行了禮。
然後後知後覺地想起,能做崔煊的恩師,又姓錢,又是這樣的年紀,莫非此人便是....
崔煊默默地給阮慕點點頭。
阮慕咂舌,她沒有想到,過來竟能見到這樣的大人物,心頭不由得惴惴起來。
這錢夫子,便是三朝首輔!
另外一位趙老先生,倒是和藹許多,知道是來求問於他的,倒是十分驚奇,「這...竟然還有人知道這些事?」
錢夫子冷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
呵。
他就說呢,前些日子得了書信,問他同哪個友人在一起。
他記得從前他是偶爾提及過自己這友人過硬的醫術,這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也難為他,竟然還都記得。
還眼巴巴地這就將人給帶來了。
錢夫子看了一眼阮慕,人倒是好看。
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學生腦子裡除了讀書和政事,裝不下旁的東西呢,瞧起來,倒還不是這樣。
這也好,瞧著也算是有些人氣了,不像個榆木疙瘩,木頭人。
而且,再看那小姑娘求見的樣子,他也是第一次見自己這個老頭友人,最開始態度還是鬆散自在的,可是漸漸地,他脊背挺直,眼睛也認真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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