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煊卻將和榮趕了出去。
而後他神色冷靜地自己將外衣穿上,他嘴唇有些發白,又起了一些疹子,偶發咳嗽。
「將我用過的東西都燒了,屋子封上熏艾,將我,送去病區。」
崔煊坐下,寫下了許多書信,處理了許多文書後,才直起身體,鎮定地對屋外的和榮說。
和榮簡直欲哭無淚,「大人,您現在的狀況,應當休息,不能再去那邊忙....」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意識到在送去病區前,自家大人的另外兩個吩咐,然後想起大人先將他趕了出來,人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大...大人...」
崔煊捂嘴咳嗽了下,「阮大夫說過,若是發現症狀初期,傳染性還不強,可你也需隔離,只是放寬心,患病的可能性並不大。」
「大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人竟然還寬慰他?
「信封上,我都寫明誰看,記住,叫他們看的時候,罩好口鼻,看完焚燒。」
「大人。」
在最後一刻,大人竟然還在處理這些事情。
崔煊淡淡一笑,「快吧,你拖下去,是想我病得更重嗎?」
崔煊被送往隔離病區的時候,便已經覺得自己有些發熱,等到了地方,他被安排進了一間最好的房子。
外頭看能聽到李崇德聲音,「崔大人怎可被送來此處?」
然後李崇進來行禮,「大人,還請您即刻回去,京城的幾位太醫已經到了,立刻就可以去府邸為您診治。」
崔煊地位非同尋常,而且這裡病人多,被傳染的可能性更高,好得也更慢。
崔煊覺得自己身子的確虛了幾分,直接拒絕他,「不必。」
他解釋,「現下因著傳言,許多病人不願來隔離,將我病了,也到隔離區的消息放出去。」
這樣一來,便能給其他患病的人信心,打破隔離後死路一條的傳言,有利於士兵區分患疫病的人群。
連病了竟還想著這些,李崇震驚而欲言又止。
「可是您...」若是出什麼事情,如何向京城交代,而且後續的事情,由誰主持?
若是換了旁人?
李崇並不願意讓所有的病人一起就死,可若是疫病範圍擴大,他也並不會拒絕焚燒的法子。
「連最嚴重的病人現下也有治癒的希望,本官難道就比她更危險麼?若是我自己設定的法子自己都不敢來,又如何能服眾?」
崔煊又道,「我在這裡,若有其他官員病了,也須得去病區...」
他的話點到為止,那麼,下頭的人便不敢更猖獗。
若是崔煊沒有得病,他自然有其他法子解決這問題,既然現在病了,那麼便可以將病就病。
李崇張了張嘴,可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只覺自己身上的擔子沉甸甸,只能將最好的大夫找來,崔大人定然不能出一點的事情。
崔煊最動了動嘴唇,想說,叫阮大夫來便可,可到底還是沒有說。
興許她在忙旁的事情,興許她已經很疲累的,他,為什麼非得叫她來不可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一種莫名的,想要立刻見到她的心情,恨不能直接起身,衝過去瞧瞧她,瞧她一眼,仿佛就能叫他充滿無盡的力量。
外頭終於有了響動,崔煊看過去,門口微動,然後推開。
他的目光一瞬黯淡下去。
京城幾個鬚髮花白的太醫走進來,「大人,您放心。」他們說完,便開始把脈,對視幾眼後,便先出去。
而後,門又被打開,崔煊看過去,自然也不可能是她。
是有人進來替他查看體溫。
稍後,又有了幾位大夫進來,崔煊在心裡嘲笑自己,莫非當著是病了的緣故,為何見不到她,竟是有十分的失落。
大夫出去討論他的病情,他到底是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用藥便要斟酌許多。
門口又傳來一點響動。
崔煊不再看不過,作為病人,他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等待大夫的救治和他人照料。
「崔大人。」
一聲清麗的聲音響起。
崔煊微微怔愣,然後不可置信地看過去,便見到他期盼了許久的女子正小步朝著他的床畔而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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