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看,便好像也撫平他波瀾的心緒。
不一會兒,竹戒回來,
「大人,順承郡王那邊,已經在搬過來了,另外,右相勢利的人馬,也開始大批往這邊而來,想來,是疫病的事情他們功虧一簣,所以在盤算些新的什麼。」
崔煊思忖片刻,「該守住的,絕不可叫他靠近半分。」
竹戒立刻領命。
在他要走的時候,崔煊又補充,「派人去,護著她,不要叫她發現。」
竹戒反應了片刻,然後看到自家大人手上的藥方,才知道那個「她」指代的人是誰。
「可現下...人手有些...」
到這邊來了,畢竟不是熟悉的地方,而且外頭好幾處都在查,人手自然有些不夠。
「挪我這裡的人過去。」
「可是...」
崔煊淡淡的視線看過去,竹戒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唉....
竹戒出來後,還沒走幾步,就被迎面而來的和榮攔住,「竹大人...」
竹戒頓住腳步,
「竹大人,這疫病,對腦子是沒有損害的吧?」和榮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到。
竹戒不解皺眉。
和榮才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這幾日我總覺得大人有些奇怪,特別是今日,竹大人發現什麼不同的地方了嗎?」
竹戒想了想,並無什麼不同,可突然,他便意識到了從進門去就發現的那絲不對勁,「大人的...衣著頭髮?」
和榮宛若遇到知音般,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頭。
實在是大人過分奇怪,而他又找不到人說話,「大人在人面前,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連頭髮絲都要打理得極好,可今日,竟是說,無需束髮,而且衣裳,也讓我在箱籠里找了許久,最後穿上了這件,這是為何啊?大人從前從不在意自己的這些方面?」
如果說此前大人沐浴後才來視察隔離的病區這可以理解,那麼今日的行為便實在叫人摸不著頭腦。
竹戒輕輕打了一下和榮的腦袋,「莫要多想。」
可和榮已經多想了,「難道是大人和阮大夫....已經....大人看上了阮大夫,阮大夫也喜歡大人?」兩人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已經....
竹戒才是真的要被他的腦袋氣笑了。
「絕無可能。」
「為何,竹大人難道不覺得大人對阮大夫十分不同嗎,我還從未見過大人對任何女子說話能如此溫柔,而且只要阮大夫在,大人便去瞧人家,連生病了,都要阮大夫看顧...而且最近還愛吃從前都不吃的艾糰子....」
竹戒的臉色沉下來,「休要胡說。」
「你這是損壞大人清譽,也壞了阮大夫的名節!」
和榮連忙閉上嘴巴。
「大人...大人...只是....」竹戒想了想,又覺得說出來也無妨,總好過他在那裡胡亂猜測,「阮大夫,便是從前的少夫人。」
阮大夫...少夫人...?
什麼?
和榮原本念叨著,突然聽到兩個身份,而後回想一遍竹戒的話,整個人都驚呆了。
「怎...怎會?」
可他突然又明白了,從前他便覺得阮大夫有些像少夫人的,只是後來,因為阮大夫的氣勢和性格同過去的少夫人相差頗大,所以便以為只是有些像而已,畢竟他從前也沒怎麼見過少夫人,知道的一切都來自外頭的傳言。
竹戒解釋,「所以你便懂了吧,大人可能會喜歡任何女子,卻絕不可能是阮大夫。」
和榮明白了,「成婚兩年,朝夕相處都沒有喜歡上的人,又怎麼可能在相遇後短短几月的時日裡喜歡上呢。」
「大人,興許是對少夫人有所虧欠,而且到底熟稔些,所以便更自在些,你切莫要再多想亂說。」
和榮立刻警醒過來。
是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從前的大人是如何地嫌棄他那位妻子,只是後來,少夫人孑然一身地離開,大人多少有些歉意吧。
疫病的事情在一兩月後便完全地處理完成,這次疫病來勢洶洶,而且出其不意,但因為在很快的時間找出了治療的法子,所以並未大範圍擴散,可以說是一場很快解決的危機,連因此病死的人都不多,更加沒有出現一些暴力事件。
後續的事情無需阮慕解決,所以等崔煊病情幾乎沒有問題後,她提早便可以先回家。
小丫頭跟在後頭嘀嘀咕咕,「李公子怎就突然有事走了呢?之前還說好了過來相送的。」
阮慕好笑,「他自是有急事去辦,別說了,從前他不在的時候,我們不是也一樣地過?」
小丫頭這是習慣了馬車,果然啊,由奢入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