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比擔憂甚至帶了絲怯意回頭,看到的卻是阮慕淡淡的面容。
他以為她會傷心,會難過,可似乎,為何,竟都沒有?
只是唇色有一點點的發白,甚至都可能只是他的錯覺。
「她....」
崔煊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說的,大多也是實情,崔大人實在無需動怒,以及....」阮慕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對崔熹。
這些話直接說出來,的確有些難聽,然而,事情都已經實實在在發生過,阮慕又怎會怕。
難道發生時產生的傷害,還不及被說兩句嗎?
「只是...方才我的確是動手了...」崔熹這樣的高門貴女,阮慕方才的舉動,換做旁人,的確算是已經惹禍上身,阮慕不覺得崔煊會徇私,況且,她算哪門子的私。
然而...
「是...她的錯,你...不用放在心上。」
上次兩人見面,她還那樣地拒他千里,崔煊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世上第一次有事情叫他如此棘手。
如今,兩人卻又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
況且,崔熹的話,將過去那些慘痛的事情直白地揭開,叫崔煊幾乎無地自容。
「這塊地方,我不會出讓。」阮慕驚訝後突然明白什麼,立刻說清楚。
崔煊心頭苦澀,「這是崔熹不懂事,你...放心。」
阮慕將信將疑,可崔煊目光肯定無比,不似說謊。
如此,阮慕便再沒有旁的話,她扯了扯李昉的袖子,「我們走。」
崔煊看著她,她提及她和李昉時,用的是「我們」二字,這叫他苦澀又有難以言說的憋悶。
李昉卻停下腳步,「是你?」
「竟是你?」
他臉色難看,在聽了許久對話後,李昉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那個在京城欺辱阮阮,叫她難過難堪,甚至現在無法...」
「李昉!」阮慕在他幾乎脫口而口的時候打斷他,「別說了。」
李昉眼眶發紅,方才崔熹的話字字穿心,可以想見,從前在京城的時候,阮慕和這樣的人相處,過的是什麼日子,而其中的細節,李昉從前並不知道,可現在,才明白,這個人,他娶了她,卻連同房都不肯,她本就身份低微無依無靠,在那樣的地方,不知道兩年的時間,是如何熬過來的。
從前李昉敬仰崔煊,這是他遙不可及的目標,是天之驕子的探花郎,可現在再看他,卻只覺得無比憎惡。
「原來折磨阮阮的人居然是你,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從前竟然還覺得你不錯,你這個小人,你放心,你看不起阮阮,你看不到她的好,我能看見!我爹娘已經同意,我可以娶阮阮,我們的喜酒,大人就不必來了,我怕阮阮看到你倒胃口,我日後會千百倍的愛護她,叫她一生幸福順遂,遠離你這個人渣。」
李昉不是一個嘴巴十分利索的人,而且從前面對崔煊總是仰望的,總有些戰戰兢兢,可是現在不同了,大約是真的氣急,一連串竟是說了這些的話。
依他所想,若是真的見著阮慕從前的夫君,他定要狠狠地揍上一頓,可現在,揍是揍不了了,罵上一通也無法叫他徹底解氣。
崔煊臉色蒼白。
「呸!」李昉還啐了一口。
「好了,快走。」阮慕催促。
「是了,這樣低劣的人碰不得,阮阮,我們快走。」
李昉的話,像一個個響亮的巴掌打在崔煊的臉上,從前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可這樣被當面指著鼻子罵,在崔煊順遂又鋒芒的一生里,還是頭一遭。
見兩人要離去,崔煊心緒複雜,無地自容,突然又想起什麼,
「阮....我...去為外祖上柱香,可以嗎?」他已經無法再叫她阮阮。
李昉還待要再罵,被阮慕拉住了。
她回身,語氣平和,「多謝崔大人,只是我外祖只是一介游醫,實在當不得大人的拜祭。」
「老人家若是看到你,在天上恐怕都能氣得打雷。」李昉補充了一句,而後便被阮慕拉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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