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這就是回春堂的把戲,眼看著要出事了,於是早就計劃好了,將事情都推卸到阮慕的身上,恐怕在預感到要出事的時候,就故意讓他們的人到阮慕這裡來求藥,然後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事情嫁禍給她。
這樣一來,不僅他們過去做的那些事能找到人背鍋,而且失去了阮慕這個眼中刺肉中釘,不用再擔心過去的事情被揭發,甚至還可以繼續做這樣瞞天過海,傷天害理的事情。
好陰毒的算計。
「對,就是如此!」那大人終於找到了理由,
「你這個潑婦,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還有臉和本官爭辯。」
阮慕抿唇,「這一切都只是臆測而已,可有證據?」
證據,這還不容易嗎?他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她家裡的藥材早被掉包了,所以這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嘛,所有的東西對方都幫你準備好了,只需要借用一個他的官身而已,非常簡單好辦。
只是進去搜查的人許久都沒出來,最後好容易出來後,跟在那位大人身邊的師爺臉色有些不大好。
「說啊,東西呢?證據呢?」
師爺暗示的眼神沒有被自家大人接收到,師爺很無奈,只能開口,「找到藥材了...」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
「不過,藥材...沒問題。」師爺打斷大人的話。
「聽見沒有,沒問題...沒...」大人倏地睜大眼睛看向師爺,「你說什麼?沒...」
師爺無奈,「裡頭的藥材,都分門別類放好的,沒...沒問題。」
沒有蟲蛀的,也沒有假藥。
那大人咬牙切齒。
這回春堂的人,難道是在整他不成?想來應該不是,沒有找到證據,暫且還比較麻煩,而且周圍的人很多,群青鼎沸,尤其是現在,都在說那阮大夫是被人陷害的,如果現在強行將人帶走,鬧大了就不好了。
這次不行,等下次人少些的時候,讓那邊的人把該有的東西都備好,到時候人贓並獲,才是要緊。
這樣想著,那大人開口,「雖然這次沒有找到贓物,但不代表你沒問題,等本官回去,將事情查清楚,到時候,還是要請你去官府走一趟的。」他靠近一步,似乎輕輕嗅了一下阮慕身上的味道,頗為滿意,揚聲道,「走。」
一群人,這才哄鬧著離開。
孫爺爺一直被小丫頭拉著,現在才急忙過來,「這是那姓崔的故意的是不是?」
阮慕搖頭,將所有的事情解釋後,說出自己的猜測。
民不與官斗,孫爺爺還是很懂這個道理的,此前打人的時候,他完全沒意識到崔煊是多大的官,只是因為他過去的可惡所以亮了拳頭,現在面對這個比崔煊更小許多的官,卻是不由得擔心起來。
「這些人,一旦想要整誰,那手段是層出不窮的,哎...不過阮阮,你做得對,對這樣的壞人和壞事,咱們也不能視而不見。」
只是如此一來,回春堂的人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
回春堂。
掌柜的臉色很難看,「你說什麼?那大夫家裡沒有搜出來?」分明他叫人將東西給放了進去的,怎麼可能沒有?難道說,已經被發現了?
後背剛出了一層冷汗,他倏地又想明白了,怕什麼,對方根本就沒有證據,而且這件事情應該是引起了對方的警惕,必須立刻辦好,時間拖得越長,到時候越麻煩。
掌柜的吩咐跟前的人,「東西沒有,硬塞進去就是了,人必須立刻弄進去,將罪名都給坐實了。」
現下遷都在即,若是不儘快將事情解決,等那些個刁民把事情鬧大,真的查起來,一旦開了一個口子,事情是瞞不住的。
他自己倒是還好,左右不過一條命,但是想起身後的人,掌柜的面上更沉了幾分,「給他施施壓,讓那位大人知曉,這事情背後,可有的是人,若是辦不好,小則他的官不保,大則,小命都是在別人手裡的。」
跟前的人立刻屏息行禮,急忙退了出去。
崔煊頂著半張腫臉回去,剛好和榮和崔熹從裡頭出來,第一眼竟是沒認出,應該是沒敢認出,
「大...大人?」和榮驚呆了,「您...您這是?」
崔煊臉色不大好,沒有回答,只是吩咐,「備馬。」
他自己再回到書房,立刻揮墨而就,崔熹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崔煊已經寫好的告假書,雖然她不懂朝政,可是作為崔家的人,朝堂的大致局勢還是了解的。
「這是怎麼了?誰敢打你?」她的弟弟可是當朝副宰,更是帝師,誰敢動手?而且,「告假?」
「到底出了何事?備馬和乾糧這又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