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面前的一封辭呈,許久未語。
「陛下,這崔大人...是什麼意思啊?」
以退為進?崔家在他登基時的確立下過汗馬功勞,皇帝也並未虧待,給了高官厚祿,甚至連崔家的其他,都一起水漲船高,只是右相是前朝的人,因為威望大,三朝元老,一時之間不能輕易貶黜了去,而皇帝想要腿型新政,打壓世家的能量,這些個老臣就是第一道阻力,故而需要率先處理。
崔煊就是他手裡最有力的刀。
同時,以崔煊的才智,皇帝也相信他也許是看到了些許帝王的忌憚,即便是沒有看到,畢竟現在他還不能輕易表露,功高震主的例子自然是知曉的,若是他聰明些,自然知道急流勇退,及時收縮自己的權利,只是還不是現在,右相還沒有被打倒,崔煊現在是什麼意思?
在這個時候向帝王展示自己的重要性?如果是這個意思,那事情就不美妙了。
果然,小皇帝還有些稚嫩,但眼神早已犀利無比的臉上,微微沉了下來。
大太監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又小心翼翼開口,「奴才瞧著,崔大人不是這樣的人啊。」
小皇帝冷哼了一聲,這才將面前的辭呈打開,瞧著瞧著,那臉色就沉了下來,最後將東西扔下來,面色不善,「這崔煊,是當朕三歲小兒嗎?」
那神色已經十分難看。
太監掖著手,「不知這崔大人...是和緣故?」
小皇帝冷笑,「他當朕什麼都不知道麼,他是什麼樣的人朕最是清楚,當初他的那位夫人,以及最後和離的事情,朕也一清二楚,現下,呵...」小皇帝冷笑連連,「他竟然告訴朕,他對不起從前的那位夫人,歷數自己的錯事,然後要辭官,要朕收回給他的功名,不肯娶朕的姐姐。」
「好,這崔煊好的很啊...」
太監眼珠子轉了轉,「是啊,這崔大人怎會如此呢?」
「他是一個眼裡根本沒有情愛二字的人,當朕不知麼?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說自己耽於情愛,唯獨崔煊,不可能。」小皇帝覺得自己看得很清楚。
太監想了想,掖著手靠近兩步,「不過,皇上您想想,現下還是要用到崔大人的時候,當初崔大人的夫人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人,您不也是很滿意的嗎,若是真娶了世家的貴女,那才難辦呢,既然崔大人不想娶公主,您就給他一個恩典,崔大人記著您的好,而且一個村女,想來也是翻不出什麼浪花來的。」
「現下崔大人自個兒將自己的罪證送到您面前,就算日後....您還怕崔大人會做出些什麼嗎?」
這話倒是讓小皇帝沉思了一下,說得有理。
崔煊這樣滴水不漏,而且清正剛直的人,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什麼錯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他自己將東西遞了過來,豈不是一件好事?
小皇帝一下子就想通了,此前的那些擔憂和不快也消散些許。
只是崔煊在這個時候竟然這樣做,還是叫皇帝不喜。
「既然他都已經自請了,好,朕便允了就是。」
這罷官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二夫人第一個差點暈倒,她本以為兒子只是說說而已,即便真的要做,也要等些時日,她還有機會再勸,或者他自己就想通了呢。
可惜等來的,卻是被罷官的消息。
二夫人臉色一白,人差點直直地撅了過去,想要去找自己的兒子理論,卻知道他那如石頭一樣的臭脾氣,所以...崔家就當真如此了?
崔煊直接沒了官,那日後可怎麼辦?該如何是好?
崔煊獨自沉默坐在書房中,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只是勾了勾唇角,他知道,皇帝一定會答應的,現下皇帝需要他,所以多加倚重,可是一旦右相倒台,那麼他自己就會成為眼中釘肉中刺,這位皇帝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絕不會允許自己的皇權受到任何的削弱。
現下有了崔煊的把柄,自然是要加以利用的。
這也,正合他所願。
這幾日他沒做旁的,只是去到了雨花閣,將裡頭的東西都仔仔細細翻看了一遍,所有角落都找了一遍,終於,找到了當初的那兩個泥娃娃配飾,看到東西的一剎那,崔煊心口柔軟得不像話,雖然東西已經有些舊,可他一眼便看出來,女娃娃笑起來的模樣,和她是那樣相似。
崔煊親自將東西擦拭得乾乾淨淨,放在自己的床頭,沒想到這樣一來,晚間的睡眠,竟是都好上不少。
他還記得,當初她在離開前,拿著玉佩而來,那塊玉佩他送給了她,允諾如果想要他幫忙,便可用此物,無論何事,他定會答允。
可惜的是,當初她拿著玉佩過來的時候,他正在氣頭上,無數的誤會交織在一起,那是他對她最為誤解的一晚,也是這些日子來,他最懊悔和苦楚的一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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